“连着吃不消化,”八姐也劝,“想吃,过两天也可以。”
晚饭后,三个人斗地主,把八姐斗的体无完肤。
夜深人静。深夜的月光在窗台爬成霜花。过了十二点,应该是美国的白天中午,筱雨给远在大西洋彼岸的女儿打视频电话。
“我又结婚了。”筱雨发了一张结婚照过去。
曾卫国第一次看到筱雨女儿的真人,长的比筱雨还漂亮。
“妈,您这是老糊涂了?水都干了,还结什么婚啊?”
“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您要是怕孤单,可以找个保姆。找个老头子图什么啊?”
“没大没小!”
“婚前财产公证了没有?您别把老爸用命换来的钱给败光了!”
“净说些没用的!”
“您想没想过,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我生病了!快要死了?想你过来照顾我!”
“什么病啊?”
“乳腺癌!红斑狼疮!”
“您过来看吧。我帮您找个好医生,好医院。”
“没保险,花费不起。”
“那怎么办呢?大陆那边能看好吗?”
“我想看看我外甥女……娜佳呢?”
“娜佳!快过来看看外婆!”
屏幕上出现一个三、四岁的中美混血洋娃娃。
“外婆……”
“娜佳,外婆想你了。”
“外婆,您可以过来啊!”
“想你过来呢!”
“妈,我可以过去吗?”
“你问你爸吧。”
“外婆,您等一下。我去问我爸爸……”
“妈,先挂了,上班时间到了。”
那边挂断了。
筱雨叹了一口气。
“你看到了吗?一点都指望不上。”
“你想指望她什么呢?病床前守着你?为你端死倒尿?临死前送你最后一程?坟头前给你烧纸?不现实吗!”曾卫国两手一摊,“长大成人,有工作了,结婚生孩子了。咱们的使命完成了。后半生靠自己。失能的时候自我了断,不麻烦任何人。”
“你都想好了?这么了断?”
“房间密闭好,点上一盆炭火,吃十平安眠药。睡着了,就醒不来了。”
“有更好的办法。麻药,一点感觉都没有。”
“控制很严的,搞不到。”
“以前我接触过,不知道拿一点。”
“你现在好好的,别想那事啊!有我在,我会照顾你的。”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