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袭击,你有猜测吗”
穿过那条‘金铸’长廊时,伊妮德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没有。”罗兰头摇得飞快。
他可不会说。
“我还以为…”伊妮德瞥了他一眼:“毕竟,你的道路特殊,又认识不少人。”
谈到道路,罗兰声音不免低了几度:“特殊…只是一条没有冠神的道路,伊妮德。这条路连大仪式都没有…”
伊妮德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哥哥。
显摆得要命。
“短期内不会有任务了。虽然教会…”伊妮德顿了顿:“你可以多陪陪你的好姑娘们。”
罗兰歪头看了她一眼,诧异:“你不忙了”
好姑娘本人虽然还有点生气,可耐不住某位实在会讲话。她嗔了罗兰一眼,满眼情丝,将下唇硌出几个小牙印儿:“…刚才怎么不说话。”
「有没有人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兰不搭理它。
「到底…到底了」
不搭理它。
“我们应该把那张桌子烧了的,”罗兰忽然想起来:“…这可是渎神。”
你还在乎渎神
伊妮德斜眼。
“我的爱人不允许我使用力量,他本人又踏在一条‘微不足道’的、没有冠神和大仪式的路上——怎么烧那张铁桌”
罗兰默默扫了眼灰袜。
伊妮德:……
“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男性没有‘鼻子’这个器官,还是没有嗅觉。”
伊妮德皱眉:“你们…怎么能知道…”
一路‘滑着’出来的女士越来越难受,她本来想赶快回到马车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后面的就不提了。总之,她想赶快回去,可又好奇那女人和罗兰的关系。
“喏。”
伊妮德努努嘴。
朝路对面。
在地窖时,罗兰并没有特地注意每个‘活货’的长相——
他只是扯断锁链,给了他们一个死在枪眼下,或者毫无尊严但富足生活的机会。
他没有想到,有个人会在教会对面那条街的店左侧的擦鞋工常坐的石台旁等着他。
一直等。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又怎么找到这儿的。你倒真是个万人迷。”
伊妮德抱着胳膊,率先滑过宽畅的街道。
那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赤着脚。
黑发黑眼。
破成渔网似的男士罩衫被当成斗篷披在肩上,里面是一套罕见的翡翠色绣折枝布衣。裤子与上衣配套,用了更深颜色镶边。
她抱着膝,自看见罗兰从教会出来,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小姐,我记得——”
噗通。
当罗兰站定,刚准备开口询问,那女人却猛地向前一扑,死死抱住罗兰的小腿,又去捉他的手臂。
“啊。”
她张开嘴,只发出撕裂般的气音。
自下而上的仰视仿佛一只从叶片间坠落的雏鸟,丹凤眼中装着两团湿透的,眨眼时淋得手背冰凉。
伊妮德挑了挑眉,扭过头对某人学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