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这是何意?”
次日朝会。
建安帝高坐在龙椅上,脸色黑沉的看着跪在大殿中间的几人。
一股骇人的威压笼罩在大殿中,让所有大臣噤若寒蝉。
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
“说说吧,为何忽然请辞?”
“……回皇上,微臣自觉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处理公务也有些力不从心,若还占着这个位子,恐有负圣恩,还请皇上准微臣请辞!”
最先说话的人,正是凌照。
“凌爱卿,你可知这大司空一职,关系我大越水务建设及治理,事关重大,你怎可轻易请辞?”
建安帝冷肃的俯视着跪伏在地上的凌照。
“皇上,微臣是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还请皇上准微臣请辞!”
凌照更加压低身体,语气诚恳。
“你……”
建安帝冷眼扫向其他几人。
“永宁侯,大司农,柳相,尔等也是自觉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了?”
“皇上明鉴!”
几人也压低身体,语气诚恳:“微臣确实感觉精力不济,处理公务越发力不从心,与其如此,不如退位让贤,让有能力者后来居上!”
“好,好得很!”
建安帝脸色更加黑沉,手指点着几人。
“你们真是好样的!竟然同时请辞,是不是商量好的?”
“微臣不敢……”
几人在这骇人的威压之下,根本不敢抬头,声音也小了不少。
“那你们可知,同时请辞,将会带来什么后果?”
几人大气都不敢喘,静默无声。
他们自然明白,把持朝堂多年,一旦卸职,将会打破维系朝堂的那一丝微妙的平衡,引得朝野动荡。
可是,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不是吗?
况且,自己确实也该退位让贤了。
只不过……
几人眼角余光,瞥向和自己一样趴伏在地的同僚,哪里能料到他们也会在今日请辞。
昨日在陆府宴客时,邓大魁提及去北境之事,引得几人感慨万分。
顿觉多年筹谋,庸庸碌碌,实则是过眼云烟。
如今该是放下的时候了。
“哼!”
建安帝冷哼一声,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尔等想卸职,还是想威胁朕?”
“臣等不敢!”
几人连忙高声告罪。
“朕看尔等敢的很呐!”
建安帝冷眼扫视大殿一圈,目光如刀的定在请辞的几人身上。
“朕自问没有亏待过尔等,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尔等身居要职,岂能随意请辞,至朕与何地?至朝廷与何地?”
“……皇上明鉴,臣等绝无此意,力不从心也是真,与其尸位素餐,不如退位让贤还请皇上恩准!”
柳丞相挺直身体,对建安帝深深一拜,言辞恳切的说道。
“……”
建安帝瞪着几人,半天不语。
大殿中气氛压抑,其他大臣都眼观鼻,鼻观心,凝神屏气,做木头状。
据多年经验,此时装死,才是明智之举。
建安帝心中恼怒,脸色更加冷沉,目光如炬的扫视大殿中群臣的反应。
很好!
关键时候不是虚以委蛇,就是装聋作哑。
好得很!
“诸位爱卿觉得,朕是该准,还是不准?”
“臣等惶恐,怎敢妄自揣测圣意,皇上定夺即可!”
“嗯?”
建安帝不满的冷哼一声。
“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