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奇营、三才营剩下的一千多老弱和伤兵,全被押了过来。
一个个衣衫褴褛,伤痕满身,步履蹒跚。
眼中,充满恐惧与不安。
张可望怒目圆睁,须发喷张,手中豹头断魂枪,在夕阳下泛着森森寒光。
扫视众人,冷笑怒吼:
“你们......你们这些叛徒......”
“你们......你们这些废物......”
“你们......你们竟敢背叛本王......”
“今日......本王就让你们知道,背叛的下场......”
张可望的怒气,直冲云霄,冲到高高的文秀门城头。
宋官、娄文带着一众将士,正在搬运石头,突然看到张可望怒吼一众跪地的三奇营、三才营伤兵、残将!
一颗心,立马紧揪起来。
他们也万万没想到,他们自己走投无路,投降大明,居然会带害了自家兄弟。
一名受伤的哨总,突然大着胆子,解释:“平南王,两总兵背叛,与我等无关啊。”
说完,一把扯开胸口,露出无数道伤疤:“平南王请看,小的身上,这些个伤疤,可都是明军砍的。”
“这条刀疤,是打襄阳时,留下的;这条刀疤,是打重庆时,砍的;这处枪伤,是打成都时落下的;手臂这处箭伤,还是三天前,在这文秀门下,被射伤的......”
“平南王,小的与明军,势如水火、不共戴天呐!”
受伤哨总,使劲哭诉,万分委屈!
其他的人,也都学着哨总,纷纷露出身上的伤疤,大声哭诉求情。
张文秀见状,看火候差不多,急忙凑过来,低声道:“平南王,这些都是老营兄弟,他们并未投降,投降的是其他人。”
“不如编入其他营,让他们当敢死队,将功赎罪。”
“如果都杀了,恐寒了将士之心......”
张可望看张文秀求情,冷冷一笑,心内反感。
他本是第一义子,成都一战,他的风头,被张文秀压得死死的。
这回,在他杀鸡儆猴之时,张文秀来求情,完全就是收买人心、成心与他对着干。
张可望继续冷笑:
“抚南王,这三奇营、三才营,是本王麾下。”
“你我都是王,本王麾下的叛徒处置,还轮不到抚南王指点说教。”
“抚南王若真想管,那就禀明陛下,拿走三奇营、三才营,你想怎么处置,本王无话可说。”
“这.......”张文秀气得嘴角发抖,头扭往一边,不想再理。
护军将军白文选站在旁边,本想劝一句,可看抚南王都被熊,赶紧闭嘴,再不敢多言。
张可望冷眼瞟一眼张文秀,故意大声道:
“这些叛徒,营官已叛,其心已叛,不可再留?”
“今日不杀,他日必成大患!”
“刀斧手,给老子准备!”
一百名刀斧手,立马上前。
哨总和众将士大恐,正打算回头求情。
张可望大声一吼:“斩......”
突听“咔嚓......”一声响。
押跪第一排的哨总和九十九名三奇营士兵,立马人头滚落,鲜血横流,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