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妹可不怕这种暗戳戳使坏的人,她一双杏眼就这么毫不避讳的一眨不眨盯着张保峰看,直把人瞧的待不下去,低头摸了摸鼻子,一弯腰逃出了豆腐房。
索性这只是个小插曲,那边妹娃的抢救还在继续。
她还那么小,李祖富哪儿肯轻易放弃她,不停尝试着各种急救方式,期盼着能有效果。
卫生员也来了,可他来了也做不了什么,该做的李祖富都做了,只能提议送医院去。
其实不必他说,早就有人通知拖拉机手将拖拉机开过来了。
承受不住打击晕过去的秀珍在妹娃上车赶往医院之前被人掐人中掐醒了。
她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闺女醒没醒,架着她的妇女鼻头酸涩,没敢告诉她实情,只说先上医院,医院法子多。
“是了是了!上医院!上医院!”
已经完全慌了神儿的秀珍意识到自己这个当娘的也该陪着娃儿一块儿上医院去,身体里突然就有了力气。
见秀珍挣扎着上了车,钱二娃也想跟上去,但被人拉下来了,“你跟着去有啥用啊?你娃被人害成这样,你不找人去,回头医药费打哪儿来呀?”
这话说的对啊!
妹娃这情况一看就不简单,送去医院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要是救不回来,丧葬费得有人出吧?要是能救回来,医药费得有人给吧?归根到底找到那个害人的是要紧!
想了想这些年自己当爹当的不称职,闺女和自己不亲近,醒了估摸着也不想看见自己,钱二娃心里欠欠的,没再坚持要上车。
他总觉着这是一个修复亲情的好时机,如果自己表现好,这母女俩说不定就愿意回来过日子了。
想到这里钱二娃瞬间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决心和秀珍夫妻同心,各自为孩子的事儿出力。
“他娘的,老子倒要看看哪个畜生不当人!连小娃都不放过!”
怒吼一声,目送载着秀珍母女俩的拖拉机远去后,钱二娃便一头冲进豆腐房逮住最先发现妹娃的社员盘问起来。
“哎呀,该说的我早就说过哩!”被逮住的社员有些不耐,但想到钱二娃毕竟是妹娃亲爹,问问清楚情况也是应该的,便耐着性子,又复述了一遍自己看见的。
“昨儿晚上磨的豆腐多,人手不够,我就让秀珍和春草先拉一车过去,我来拉第二车,谁成想刚进门儿就看见黄浆水桶里飘着只小鞋,我一看不对呀,伸手一捞!就捞出来个孩子你说!可吓死我哩!”
这场面光是想想都有阴影,也难怪这社员不想回忆第二遍。
可只是这些信息还远远不够。
钱二娃不死心,又问他:“你就没看见有谁在豆腐房里?”
如果照春草的说法,她们真就只离开了一会儿会儿,前后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妹娃就出了事儿,害人的指定跑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