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沙哑但充满力量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进入了每个人的内心当中。
在这之前,民众们对灰袍人的愤怒被恐惧死死地压在心底,即使在看到灰袍人想要抓走女孩的行为时也只是略微有所突破,但还是不敢完全展露。
但是现在,随着少年用行为揭开了反抗的帷幕,被压迫着的沉默的大多数,终于无法再让自己的内心被恐惧与怯弱蒙蔽了。
短暂的无声后,广场上的人们在愤怒中彻底爆发了。
“什么叫不会局限于性别……?你们,你们把我们的丈夫,儿子,父亲变成了傀儡居然还不满足,还想要把仅剩的我们也变成那样的傀儡吗……!”
“没脸没皮的侵略者,该死的异教徒!我们原本的教会根本不是邪教,你们才是!你们和你们那该死的神一样,都是一群恶心可恶的邪教徒!”
“把原本的贝克兰德还给我们!你们这些疯子!!”
“给我去死啊!你们这些狗屎疯子!!”
民众们的怒火齐齐朝着最近的那几个被少年推开的灰袍人涌去,他们此时已然忘却了被灰袍人可怕力量所支配的恐惧,愤怒使他们的大脑没有精力再去权衡更多的利弊,长久的受饿与折磨让他们认为似乎生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而尊严恰巧成为了一无所有的他们现在唯一可以争取到的东西。
无数双手奋力拉扯着灰袍人的身体与长袍,严重拖延着他们的动作。同时,民众们将女孩与少年一起掩护了起来,试图把这两个激发他们反抗精神的种子保护住,若是灰袍人想要处决他们,那就让他们先死在前面好了。
被民众抓住的灰袍人一度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们被强大的力量拉倒在地,被好一阵的拳打脚踢。仅仅是中低序列的他们也只是比一般人强壮了一些,但在面对绝对的人数压制时,他们也没能做出什么有效的抵抗,一时间几乎用不出什么非凡能力来。
可是被民众的愤怒限制住动作的,也仅仅只有这几个灰袍人而已。
站在广场中央的灰袍人主教神情冰冷地看着向他扑来的人们,他只是稍稍动了下眼睛,冲在前面的民众就瞬间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随后,在主教身旁的灰袍人走上前,双眼朝着人群的方向一眨。
刹那间,他的瞳仁一下放大,身前豁然爆发出了极其强烈的闪光,就像是老旧照相馆里用来为相机补光的闪光灯,但还要比那明亮数倍,只是一下子就将整个广场照得白茫茫,让这被灰雾覆盖的阴沉天气都显示出了比夏日晴天还要敞亮的光芒。
看着灰袍人方向的民众们都被这闪光晃到了眼睛,高强度的光芒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们的视觉,让他们眼前通白,什么都看不见,陷入了短时间的致盲眩晕。
人群被这闪光刺痛到了眼睛,下意识地就想捂住双眼去规避这光芒。
但忽然,众人又感觉到了一阵异常的冰冷向他们袭来,随即就是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像是被大风吹过一般,失去控制地跌倒在地。
“哎哟!!”
原本还有着极强声势的民众浪潮瞬间就被瓦解,站在前排护住女孩与少年的人悉数滑倒在地,将他们直接暴露给了灰袍人。
“看来,我们的人民当中真的有坏人潜伏着……”
灰袍人主教冷笑起来,阴郁的眼睛注视着倒地人群后方站着的少年。
周围的人群见状,赶忙想上前再把二人掩护起来。可在前面的人摔倒后恢复了行动的灰袍人也已经准备就绪,伸手便向着旁边的人群刮出了一阵阵夹杂着水雾的风浪,同时又在他们脚下的积水上凝结出了薄薄的冰层,使他脚底打滑的同时,又被风吹得睁不开眼,根本无法靠近。
局势顷刻间就转换了过来,原本是民众们牵制着灰袍人想要反抗,现在赫然变成了灰袍人压制住了人群,准备开始清算这场混乱的制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