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皇嫂。”
年宿宿亲手帮他戴上象征着帝王身份的冕旒,拔好珠串,她笑着说:“以后就是一国之君了,手上掌握着许多人的生死,下决定前要三思而后行哦。”
“谨遵皇嫂教诲。”
秦君郁打开方盒,里面是玉玺,递给秦文渊,完成了两代帝王的使命、权利以及责任的交接,这在使上也是常有的。
“小五,记住一句话,以民为本,以民为先,以民为重。”
“皇兄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给你了,以后的路要学会自己走,皇兄相信你,一定能成为名垂千古的贤德明君。”
秦文渊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定不负皇兄所托。”他攥紧了手里的玉玺。
秦君郁和年宿宿交换一个眼神,牵着手,一起走下道坛,站在万臣队伍的前方,微微仰头,便能看到道坛上那个昂首挺胸的小身影,两人的表情都很认真严肃地。
“新皇登基——”太监的声音拉得很长,又响亮。
众人下跪,齐声高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登基大典持续了整整一天,接受朝拜之后秦文渊还要去先帝皇陵上香,在那里,他见到了宁妃和李忠全。
两人在皇陵里守陵,与外界的接触几乎为零,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秦文渊穿着龙袍被仪仗队护送进地宫时吓了一跳,下意识以为秦君郁出什么事了。
他们没有找到机会和秦文渊说话,因为护麟卫的人将地宫里守陵的人远远隔开了。
秦文渊上香,叩拜,又在道师的引导下烧了些纸钱,到此,流程结束。
皇帝起驾回宫。
宁妃和李忠全望眼欲穿,在秦文渊走到皇陵出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跟身边的护麟卫说了几句话。
他出了地宫。
没一会儿,宁妃和李忠全就被带了过来。
秦文渊言简意赅将这一年内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还告诉宁妃和李忠全,若他们想出去,随时都可以。
“晋王妃还有话让朕带给你。”他看向宁妃。
宁妃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我?”
“嗯。”
“谢谢。”
就留下这两个字,秦文渊离开了,仪仗队轰轰烈烈地来,匆匆忙忙地走,皇陵地宫恢复往日的宁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宁妃至死也没想明白,年宿宿为什么要跟她说“谢谢”。
——
登基大典后没多久,纯懿太后便薨了,举国同哀,漫天飞雪和纸钱将盛京铺得入眼皆是苍白,天上飞的都分不清是雪还是纸。
因为临近年关,丧事只能匆匆办了,一切从简,秦文渊下令二十五日内不准燃放鞭炮,不准笙歌舞乐,宫中人人都穿上了白丧服,这个年过得十分惨淡。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四处都是生机盎然的景象。
秦文渊处理政务越想越得心应手,已经不需要几位大臣在旁候着了。
这日下了朝,丘思邈跟着秦文渊一起回祈年宫。
“皇上,去年提前参加科举且中了榜的举子今年调回盛京了,照原日期考试的,中举的进士已经陆续安排到各地方去接替他们的职务,但前三名都留在了朝中效命。”
“嗯。”
两人一同进了祈年宫。
林守德接过秦文渊解下的披风,挂到架子上,听到丘思邈说:“有一个叫邓修的,是吴郡的郡守,他情况有点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