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章 任性(1 / 2)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就显得自己好像有些太过于……”

陈树生的声音渐渐消融在通风系统的嗡鸣中,像是一滴墨水滴入深海。他的尾音化作一声几乎不可闻的自嘲,在金属墙壁间折射出微弱的回响。

头顶的通风管道突然增压,强劲的气流将他的发丝吹乱,同时也带走了那些未能说出口的犹豫与软弱。

他感受到少女的手指在自己掌心微微颤动,那触感像是冰层下第一道解冻的溪流。

少女的指甲在他皮肤上留下几道浅浅的压痕,既不构成伤害,又足够让他感知到那份小心翼翼的试探。

陈树生注意到她的指尖温度正在缓慢上升——从最初的机械冰冷到现在几乎能感受到血液流动的温热。

防爆门上方的红色警示灯开始旋转,将两人的轮廓投射在合金墙面上。

在光影交错间,他们的影子时而分离,时而重叠,最终融合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陈树生凝视着这个新生的影子怪物,它既不像人类,也不像野兽,而是某种更为原始的、纯粹的存在形态。

他缓慢抬起另一只手,刻意放慢每个关节的运动速度,就像在向受惊的野生动物示好。

当他的手掌停在少女视线水平线上方时,掌心的老茧和伤疤在警示灯下清晰可见——这是一张用伤痛绘制的地图,记载着无数场生死搏斗。

他的手势既像古老的和平宣言,又像现代拆弹专家在解除最危险的爆炸物。

“我保证。”

这三个字突然穿透了通风系统的噪音,以某种奇特的频率直达少女的听觉中枢。

陈树生刻意调整了声带的振动模式,让声波能够激活人类大脑中最原始的安全感应区域。

他看见少女的瞳孔微微扩张,虹膜上那些奇特的蓝色纹路开始流动,如同极光般变幻莫测。

“不会丢下你。”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打开了少女内心深处最坚固的囚笼。

她的肩膀突然放松下来,这个细微的变化让陈树生想起枪械解除保险时那个决定性的“咔嗒”声。

“只要你不松开我的手。”

陈树生的指尖轻轻收拢,在少女手背上形成一个保护性的穹顶。

通风系统突然切换成静音模式,在这短暂的寂静中,陈树生听见了少女的第一次自主呼吸声。

那声音轻得像是蝴蝶振翅,却又重得像是宣告某个新时代的钟声。

在这个由钢铁与谎言构筑的世界里,他们找到了最原始的契约形式——不需要电子签名,不需要公证人,只需要掌心相贴时那份真实的温度。

………………

“所以说,这个小姑娘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着面前的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又看了看陈树生,随后格琳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依然还是低头不见脚尖,甚至稍息时都看不见自己的脚尖……又想了想女仆长的数值,虽然没有那么的夸张,但绝对不差。

“你丫的这么善变的吗?”格琳娜真的很想要这样问一句,自己之前要是没摸错的话,陈树生的xp系统,就是倾斜装甲啊。

正所谓男人都喜欢车。

而车要看什么?

马力这东西得踩着得站起来蹬地时候才能知道,而剩下的就要看内饰看大灯,看前后杠看侧裙和后尾翼。

当然,这目前来说仅仅只是一个比喻罢了。

同样的道理也可以放在形容其他方面上,像陈树生这样长时间在火线上的,脑袋里面的关键词更为贴切和喜欢的形容词,自然是装甲车这种的。

装甲车看的是什么,那自然要看装甲,装甲看什么自然看厚度还有倾斜角度啊。

而现代人的审美,子弹都是更为喜欢倾斜装甲,毕竟无论从实用还是美观的角度来说,倾斜装甲都更好一些。

而陈树生的审美明显不是停留在上个世纪的老古董,这一点绝对是经过验证的。

结果就在她这样以为,并且确定自己优势很大的时候……你丫的,陈树生你总是能给人一些新花样。

不知道就从什么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拎出来一个跟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并且属性还是高度重合。

不对,也不能这么说……虽然这个小姑娘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确实跟瓷娃娃一般的精致但数值这种东西,有的时候确实不是依靠粒子特效就能改变的。

“……?”

少女静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仿佛与这片寂静的空间融为一体。

她的身体微微蜷缩,像一只随时准备跃起的野兽,肌肉紧绷却又因环境的安宁而显得放松。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地板上轻轻划过,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仿佛在感受这片空间的每一寸纹理,仿佛这片地板是她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房间的中央,那里站着她的“头狼”——陈树生。

陈树生正与格琳娜低声交谈,声音低沉而平稳,像是某种令人安心的旋律。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肩背宽阔,仿佛能扛起一切重担。

少女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并不在意。

她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捕捉着空气中细微的声响:远处传来的风声,像是某种遥远的呼唤;地板下老鼠窸窸窣窣的动静,仿佛在提醒她这个世界的真实存在;甚至还有格琳娜呼吸时轻微的起伏,带着一种微妙的节奏感。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她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像是一首无声的交响乐,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格琳娜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少女,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

她的眼神如同一束光,试图穿透少女内心的迷雾。

少女感受到了那目光的重量,碧蓝的眼眸微微闪烁,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被微风拂过,泛起涟漪。

她的眉头轻轻皱起,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没有从格琳娜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威胁,那目光中只有温和与善意,像是一束温暖的阳光,试图融化她内心的冰霜。

少女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她的手指纤细而苍白,像是从未被阳光亲吻过,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无声的孤独。

她轻轻握了握拳,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微弱力量,那力量像是她与这个世界唯一的纽带。

她的思绪如同一片混沌的迷雾,没有清晰的逻辑,只有本能和直觉在指引着她。她知道自己是一只“狼”,而陈树生是她的“头狼”。头狼的命令就是一切,她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服从。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平静中,少女的内心深处却泛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非完全被本能所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