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脆生生地说:“想,我是小,又不傻,怎么会不想爸爸呢。”说着左右开弓,在志生的脸颊上用力地吻了几下,接着奶声奶气地说道:“妈妈傻,总是说不想爸爸,她对依依撒谎,妈妈也想爸爸。”
这话一出口,说得简鑫蕊脸瞬间变得滚烫,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都感叹这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老天似乎在无情地捉弄着他们,看似美满的表象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与无奈。
任姨走上前,轻声说道:“小姐,吃饭吧,我们都吃好了。”简鑫蕊转头看向志生,关切地问:“你是先去洗洗,换身衣服再吃饭还是现在就去吃饭?”志生摸了摸肚子,笑着说:“现在吃饭吧,我还真的饿了!”
在小餐厅里,志生坐下来准备吃饭。简鑫蕊让任姨拿几瓶啤酒过来,等志生吃了一点,才打开啤酒,给志生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志生看着酒杯,有些犹豫地说:“我都吃饭了,不喝了吧!”简鑫蕊轻轻瞪了他一眼,说道:“空腹能喝冷啤酒吗,我是让你先吃点垫巴垫巴,又不是舍不得拿酒给你喝,来,我陪你喝一杯!”
志生心里一暖,没想到简鑫蕊这么细心,处处都为他考虑。他端起酒杯,和简鑫蕊碰了一下,喝了半杯。瞬间,满嘴是清新柔和的麦芽甜香,宛如春日田野里刚收割的麦穗散发的气息 。紧接着,啤酒特有的酒花苦味若有若无地散开,像微风拂过,恰到好处地平衡了甜味,带来一种清爽且富有层次的口感。酒液滑过喉咙,留下淡淡的果香与一丝面包的焦香,回味悠长。
志生满脸惊讶,由衷地赞叹道:“这啤酒怎么这么好喝,比在家里小超市喝的扎啤口味好多了。”
简鑫蕊听志生这么说,就知道志生在家的生活比在南京的生活差的不是一点点,难怪每次都显得黑瘦。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喜欢喝就多喝点,这个可是正宗的徳国黑啤!”
志生微微皱了皱眉头,好奇地问:“不便宜吧!”简鑫蕊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我也不知道,估计要几十块一瓶吧!”志生瞪大了眼睛,惊叹道:“难怪,我在家喝的都是两块钱一瓶的!”
听到这话,简鑫蕊心里一阵刺痛,志生在自己面前的毫无保留,让她又心疼又无奈,自己明明喜欢他,却没办法好好照顾他,这种无力感让她有些失落。
志生吃完饭,简鑫蕊温柔地说:“你上去洗个澡,你的换洗衣服任姨已经准备好了。”志生有些疑惑地问:“我的衣服不是在行李箱里了吗?”
任姨笑着解释道:“小姐怕你来没带换洗衣服,把你一年四季穿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志生心里猛地一颤,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简鑫蕊,此时简鑫蕊正用一双满含深情的大眼睛望着他,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情愫,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仿佛时间都静止在了这一刻 。
志生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温暖,还有一丝对这份感情的不知所措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口,只能默默地用眼神回应着简鑫蕊的深情 。
而简鑫蕊看着志生的反应,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些紧张,她多希望志生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可又害怕这份感情一旦说破,会打破现有的微妙平衡 。
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对视中,两人的内心都在翻涌,像是有一场无声的对话在进行 。最终,还是志生率先移开了目光,他轻声说了句“谢谢”,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
简鑫蕊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 说完,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种略带尴尬的沉默 ,直到任姨打破了这份安静,提醒志生浴室的水已经放好,他才匆匆起身,逃离了这个让他内心慌乱的场景 。
简鑫蕊望着志生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和志生之间的关系,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未来会走向何方,她也充满了迷茫。她又想起了普济师太的话:“一切随缘,切莫强求!”一切似乎在按自己的想法发展!
志生洗完澡,一看简鑫蕊给他买的衣服,并不是大牌,和自己平时穿的差不多,但穿在身上,特别舒服,知道简鑫蕊是用心选择的!
他躺在床上。想休息一会,但怎么也睡不着,简鑫蕊眼神,简鑫蕊的话语,他不傻,怎么能看不出听不出,他的脑海里如放电影一样,回忆着和简鑫蕊从相识到现在的整个过程!
那年他被简鑫蕊招进海达服装公司,他本以为自己和其他打工仔一样,被安排去踩平缝车或去干杂活,没想到简鑫蕊安排他和江雪燕参加培训,力排众议,让自己做了质检部经理,后来到了南京久隆公司,简鑫蕊莫名其妙的又成为自己的领导,自己也做了久隆地产公司的总经理,一路走来,没有简鑫蕊的帮助,自己的能力得不到提升不说,说不定自己还在东莞的某个公司的角落里打包呢?
简鑫蕊的情义他戴志生不是不懂,特别是她的女儿简依依,一直叫自己爸爸,而简鑫蕊看自己,眼里也多了另外的东西,自己也不是没看懂,但自己看懂了又能怎么样?自己一个农村人,一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能想的,只能加倍的对她的女儿好,以报答简鑫蕊这些年来对自己的帮助,可依依真的与自己一点关系没有吗,依依长得那么像自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依依就是自己的女儿,就连母亲在南京看病时,第一次见到依依,都怀疑依依是自己的女儿,可自己从未和简鑫蕊越过那条线,又哪来的女儿!
志生又想到了回家的这一年多,过得真是不怎么样,自己大多数时候无所事事,就是想做点事,也是与妻子想法不同而遭到否定。
志生想着想着就睡觉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