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教训过了,其余奴仆也训诫了,但傅玉筝犹嫌不够。
傅玉筝当着众人的面,向木邵衡请旨道:“王爷,似常嬷嬷这等不敬主母的败类,仅仅掌嘴未免太便宜她了。”
木邵衡道:“高夫人有何高见?”
傅玉筝立马提出一个方案:“既是败类, 就不配居住在上好的房屋里。即日起,丢进马厩,与牛马同住。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在场的王府旧人纷纷心下一惊,这位高夫人是拐着弯要索取常嬷嬷的命啊。
为何?
你想想,常嬷嬷刚被打烂了嘴,最是身体虚弱容易感染的时候,不找个干净的屋子好好养着,却丢进又脏又臭的马厩,不是索人命,又是什么?
确实如此,傅玉筝就没打算让常嬷嬷继续活。
哪怕是苟活,也不行。
正所谓,斩草就要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木邵衡看了眼身边的小媳妇,果断点头应允:“高夫人所言甚是,理应如此。”
随后,随口交给管家:
“管家,还不快去。”
窦管家此时也在人群里围观,见王爷有吩咐,习惯性地就要上前做事。
不料,他刚出列,秦管家已经快了一步,带上几个从京城木府来的小厮,抬起昏死过去的常嬷嬷就朝马厩疾奔而去。
窦管家:……
活被抢了?
还是被另一个管家给抢了?
整个人僵在原地,在一众小弟面前尴尬得要死。
若非王爷在场,他当场就要发飙,带人追上去把秦管家往死里打一顿再说!
~
马厩。
“啊——”地一声惨叫。
是常嬷嬷苏醒了。
但她并非正常醒来,而是被什么东西踩中了后脑勺,活生生给疼醒的。
常嬷嬷恼火地睁开眼,竟发现脑袋边多出一根毛茸茸的柱子,抬头一看……
娘啊,怎么是一条马腿?
再四周观察一下,天呐,她这是在什么地方?
又脏又臭,还全是马匹?
天,不会是在马厩里吧?
惊得常嬷嬷赶紧要从地上爬起来。
不料,四肢竟酸软无力,想爬都爬不起来。手指用力抓地,发现手下软绵绵的,定睛一看,娘呀,一手的马粪!
刺激得常嬷嬷直反胃。
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越过栅栏翻进了马厩,捏住常嬷嬷下巴喂她吃下一粒药丸,小声道:
“常嬷嬷,你已经伤口感染,引发高烧了。这是解药,一天三粒,能保下你的小命。”
常嬷嬷感激地看着黑衣人,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道:
“还是你对咱们长公主最好,不像镇边王,就是个负心汉,有了新欢就彻底忘了旧爱。纵容新欢赶尽杀绝,连我这个乳母都容不下!”
黑衣人沉默不语。
这时,天边的夕阳逐渐散去,夜晚即将来临,常嬷嬷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急急问道:
“那个姓傅的,今晚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