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嘀嗒过去。
到了2分钟的时候,路北方看了看表,再次向里边的人,下了最后通牒。
他站在军车上,挥着大喇叭,脸色阴沉,声音很大,义正词严吼道:“里边的人给我听着!还有两分钟时间,我限你们几个参与控制记者之人!明智一点,全部举起手来,走出门外!接受我们检查!……否则,我们将不再客气!现在,还有2分钟……”
在路北方喊话时,绿谷县城前往这民宿的路上。
秦雪明、董中江,何小桃、易宝生等人,正乘坐着三台轿车,加大油门,拼命往这里赶。
一路上,只见烟尘滚滚,警号长鸣。
不知道超过了多少台车。
事实上,他们在知晓庄玉龙被围后,也在尝试着拨打过路北方的电话。
而且不是一次二次,而是无数次。只是路北方的电话,一直处在关机状态。
实在没有办法,他们只得将电话打给被堵在这民宿中的庄玉龙手机上。
民宿内,庄玉龙早已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滚而落,打湿了衣衫。
他和手下们此前多次绞尽脑汁,试图在不触怒路北方的前提下,想利用和路北方谈谈,或者让路北方来接听电话之类的办法,来寻得一条逃脱的生路,或是可供谈判的筹码。
然而,路北方根本没有理他们。
这几条门道行不通,才让他们意识到,路北方这来真的,非得逼着他们自己走到镜头前,承认自己的身份,承认是哪个领导派他们来的。
此时,看到秦雪明再次来电,庄玉龙像在茫茫大海,抓 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手忙脚乱接通电话,带着哭腔喊道:“秦厅长,那路北方,只给我们 2 分钟了,你们现在到了哪儿了啊?”
秦雪明见手下这哭哭啼啼的样,颇觉屈辱,窝囊。
他当即咬咬牙,嘴里带着愤恨的语气安抚道:“沃草,庄玉龙,瞅瞅,瞅瞅你们……他说二分钟,就二分钟了?……你是省公安厅的人,就这胆子,在他面前,还怕毛线啊。……放心,我谅他两分钟后,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再说,难道他不清楚咱们的身份?……得了得了,你先别管他,撑住,等我们到!”
“最多五分钟,我们就到了!“
实际上,从绿谷县城赶到此处,即便路况顺畅,最多也不过十五分钟的车程。
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别说十五分钟,就是五分钟,都显得无比漫长。
一分钟转瞬即逝,路北方再次站到民宿前的空旷处,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手中的喇叭高高扬起,大声吼道:“还有一分钟!你们别再妄图找关系了!出来自首,才是唯一的出路!”
“若是继续负隅顽抗,我敢保证,这次事件的后果,远比你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在直播镜头的聚焦下,路北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那浓浓的压迫感,如同实质化的乌云,沉甸甸地笼罩着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