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闻言,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拔腿就往贾敏的院子跑去。兴儿等人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他们都知道自家姑太太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情绪波动大,唯恐她一个失手再伤了自家主子。
贾琏一路疾行,心中满是焦急与疑惑。他深知贾敏性子温婉,平日里甚少发火,今日这般情形,定是遇到了极大的不顺。想到此处,他脚下步伐更快了几分,生怕耽误了片刻。
当贾琏等人赶到的时候,只见房间一片狼藉,打碎的瓷器散落一地,推翻的桌椅横七竖八地躺着,整个房间充满了混乱和破坏的气息。贾琏心中一沉,他知道,这绝对不是贾敏平日里的作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她如此失控。
他连忙环顾四周,寻找贾敏的身影。只见“贾敏”瘫坐在地毯上,眼神空洞,满脸泪痕,手中还紧握着一块碎片,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发作。
“姑姑,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林家的色惹到您了,您告诉侄儿,侄儿这就带人给您出气!”贾琏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扶起贾赦。
贾赦抬头,看到贾琏,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把抓住他的手,哭诉道:“琏儿,我……我受够了这种日子!我要骑马,我要舞枪,我要离开这四方的天地!”
贾琏虽然年少,却也听同窗提及过家中妇人怀胎后的种种反常行为。他也只当贾敏孕期多思,情绪有些失控,并未往深处去想。
他半跪在“贾敏”身边,故作轻松的说道:“不就是骑马吗,这有什么难的,侄儿立刻就让人备马,今儿咱们姑侄二人好好的赛上一场。
至于舞枪,林姑父是文臣出身,府上也没有适合姑姑的红缨枪。不过,侄儿知道这扬州城有一铁铺,手艺那叫一个好,一会侄儿带姑姑去定做一杆便是了。
姑姑不想待在城中,刚好侄儿也想出去转转。侄儿来的时候,母亲曾在扬州城外给侄儿置办了一处庄园。
昨儿那庄头过来,说是庄上的瓜果下来了。侄儿带您去采莲蓬,摘寒瓜如何?”
贾琏边说边留意着“贾敏”的神情,只见她那原本空洞的眼神中渐渐有了一丝光亮,似乎是被他的话语所触动。他心中暗喜,觉得自己这番话算是说对了路子,只要能暂时稳住贾敏的情绪,待林海回来后,一切就都雨过天晴了。
“贾敏”听了,嘴角微微扯动,似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贾琏见状,心中稍安,连忙站起身来,吩咐兴儿等人去准备马匹和车辆,又特意嘱咐要挑几匹温顺的马,免得惊了“贾敏”。
不多时,一切准备妥当,贾琏扶着“贾敏”上了马车,自己则是骑马护在马车旁边,目光时刻不离马车左右,生怕有什么闪失。
一路上,“贾敏”只是静静地坐着,偶尔抬头望向窗外,眼神中也满是迷茫,仿佛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贾琏见状,心中虽急,却也不敢贸然打扰她,只是默默地陪在身边,偶尔说上几句闲话,讲讲城中的趣事,或是谈谈庄园里的风光,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能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