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盛长柏还想接着劝。
宜修装作情绪上头,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摸鱼,从怀里丢出一捆绳子,“快!把这对奸夫淫夫给我绑了。”
几名丫鬟分工明确,绑人的绑人,把手的把手。
很快就将盛宏和海朝云绑好。
“你这是要干什么?!”盛宏剧烈挣扎起来,手脚都被绑住了也不影响他像条鱼一样跳来跳去。
声音发颤:“难道你要连我们都拉去活埋?”
“要不是为了柏儿,我还真想这么干。”宜修脸上恨意滔天,实则内心平静如水,还有点享受缺德的好心情。
“走,把他们都给我拉到寿安堂,找老太太来评评理。”
戏台子都搭好了,唯一的观众自然不能缺席。
“不可!”盛长柏着急冒火。
但又被宜修打断,为母则刚道:“儿子,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放心,娘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总之贯穿一个态度:娘这么做都是为你好,娘虽然愚笨但是娘爱你。
不管是不是你想要的,你愿意看到的,但娘给你的一定是娘觉得最好的。
直接把盛长柏的嘴堵上了塞子。
宜修冷冷瞪了偷情二人组,夸张地不屑扭头,鼻孔朝天,气势汹汹地在前面开路。
拉着他们丧一起杀去了寿安堂。
盛宏和海朝云不仅手脚被绑着,连头上也被懵上了纯黑色的不带,只在鼻孔处剪了一个小口子,连眼睛都没露出来。
导致两个人只能凭着前方牵引之人的大致方向,一蹦一跳。
还因为太慢,被前面的人猛拽,或被后面的人揣上一脚:“快点的!别磨叽。”
时不时就摔伤一脚,等到了寿安堂附近,他们已浑身都是伤了。
二人心中恼恨,又忧心前程,跳得更不利索。
“姑娘,大娘子带着两个被蒙住脸的人往寿安堂来了。”小桃向明兰禀告道,一脸憨厚。
“来寿安堂?”明兰惊愕抬头,“没有去玉清观?”
见小桃点头,明兰更加纳闷:“那父亲呢?”
嘭——
“啊啊啊!!”
盛宏和海朝云以身撞门,把门撞开的同时,他们也再一次摔了个结实。
宜修收回踹了的脚,颐指气使地骂道:“你们老太太呢?”
“大中午的总不能又睡了,怕不是知道事情龌龊,躲起来不敢见我!”
“大娘子。”明兰战战兢兢出来迎接,心中不安疑惑,脸上也就带了出来,“呀!这,这不是父亲和二嫂嫂?”
“大娘子你怎么把他们绑起来了,还蒙住了头!”
明兰惊愕不已,越发看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岔子,怎么事态和她所预想的相去甚远。
宜修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见人就喷:“你装什么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兰被骂得一愣,眼圈微微发红,自从小娘离世,养在老太太身边后,再也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羞辱过。
上次因为永昌伯爵府的婚事,被墨兰划破脸,也是她故意算计。
“你对明儿撒什么火,又不是她惹。”盛老太太听见动静,赶忙穿上衣服出来,就看见乌糟糟的一堆人。
心气愈发不顺,语气也冲了起来:“你这像什么样子,谁家大娘子会把官人和儿媳绑起来,让下人们拳打脚踢。”
“若传出去,你们王家的名声还要不要?!”
宜修嘴角轻蔑一笑:“呸!就你还有脸说我们王家,我都替徐家丢人,养出你这么个无事生非,心术不正的丧门星。”
盛老太太和盛明兰气得脸红脖子粗,都不知道大娘子这是发什么疯。
气得破口大骂:“你!你是疯了不成,无缘无故辱骂婆母,就算你是王家的女儿,我盛家也容不下!”
盛老太太想硬气一回,宜修稳定发疯。
“你个老虔婆,就你还有脸说无缘无故。”宜修快步走过去,抬手就给了盛老太太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从姿势表情,再到神态语气,都和原主打林噙霜一模一样。
这下,盛长柏心里一点怀疑也没了。
眼前这人绝对是原装母亲,“包装”的那个一向喜欢细声细语,慢刀子放血。
不待他们反应,宜修指着盛老太太鼻子骂道:“你记住,今后我骂你也好,打你也罢,都是你自己作的,你都得受着。”
“祖母。”盛明兰紧张地扶住盛老太太,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大娘子你怎么能……”
“你闭嘴!”宜修厉声打断,转而瞪着盛明兰,“这哪有你一个庶女说话的份,你们盛家的规矩都上天了!”
“嫡不嫡,庶不庶。偏你个老虔婆装模作样,实则心里最重视嫡庶。否则你怎么会背着我,把六丫头记到了我的名下。”
众人一愣。
此时盛宏和海朝云的面罩都已经揭开,闻言,错愕地看向盛老太太:“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又看向略显心虚的盛明兰,“说话呀,啊?!”
盛老太太将明兰拉到身后,心里倒是定了定,以为大娘子是为这事生气动火。
明明做了个亏心事,却还端出长辈的架子。
只不过她半张脸上还留着宜修打的巴掌印子,故而扮演的“德高望重”模样十分滑稽,偏她自己看不见自己。
她看向盛宏,沉声道:“是我提议的,你们要找人算账就找我,别为难明儿。”
盛宏当即就没有话了,只拉长着一张脸站在旁边。
“看来你们盛家人柿子捡软的捏,是家学渊源啊。”宜修阴阳怪气。
盛老太太脸一绿,呵斥:“你想说什么?”
啪!
说时迟那时快,宜修又赏了她一耳光,众人反应不及。
听见声音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好得很啊,你们盛家是打算关起门来欺负我一个人呐。”
打人的先告状,但宜修理直气壮。
她怒目扫视一圈,朝盛老太太啐了一口 :“当年你非要收养林噙霜那贱人,转头她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爬上了盛宏的床。”
“她大了肚子,又是你压着我喝她的妾室茶,之后你倒是装模作样地厌弃起她的行径。”
“现在你又背着我,给我塞了个女儿,偷鸡摸狗,当起自家的家贼了,死后到了阎罗殿都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盛老太太气得发抖,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
一大把年纪了,动不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活像是谁欺负了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