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这伙人私设灵堂,警员们突然冲进去,抓了一批人。
此事早就传开了!
没人敢来祭奠薛彪,唯恐再被警方给盯上,岂不是自投罗网。
薛彪也曾一呼百应,颇有老大的气势,如今也只能冷冷清清地挂在墙上,唯有神色麻木的妻儿陪伴着。
“大彪,感谢曾经相伴,一路走好啊!”
林方阳高呼一句,眼泪就哗哗落了下来,他踉跄着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头,又用双手拍打着冰冷的地面。
他是该发自内心的感谢薛彪,没有把他给举报了。
否则,他连祭拜薛彪的机会都没有,此刻正在警局中,接受审讯调查。
“大彪啊,说好的有福同当有难同享,你怎么就舍下我去了啊!”
林方阳已经是泪流满面,痛心疾首的模样,让薛彪的妻子戚支梅也掩面哭泣,重新跪下来,跟着林方阳一起磕头。
薛本虎傻愣愣坐着,不懂陪礼,一脸茫然,更像是已经神游天外。
死者为大。
我给老黑使了个眼色,一起走进去,冲着前方三鞠躬。
林方阳痛心疾首地哭了好久,被戚支梅搀扶起来后,神色哀伤至极。
他先是给薛彪上了三炷香,随后握着戚支梅的手,悲戚道:“逝者已去,还请弟妹节哀顺变。”
本来麻木的戚支梅,此情此景的渲染下如何节哀,又是一阵潸然泪下。
喊保镖拿来手包,林方阳取出两万块钱,塞进戚支梅的手里。
戚支梅含泪跪谢后,收了起来。
林方阳擦着眼泪,步伐蹒跚地出去了。
我也来到戚支梅跟前,礼节性跟她握了下:“嫂子,请多保重!”
“周岩……”戚支梅看看室外,小声道:“我希望你能做小虎的义父。”
“这并不妥当。”
我拒绝了。
“如果你能答应,等小虎成年后,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薛彪让你这么做的”
“对!”
“感谢你们的信任,但我对这个秘密,不感兴趣,照顾好薛本虎吧!”
我说完之后,便退出了吊唁厅。
戚支梅一脸失望,只是长长一声叹息。
我推测,薛彪可能给儿子留了一笔钱,藏在某个特殊的账户。
之前楚海龙就是这个干的,到底被警方给查到了。
妻子可能会改嫁,人财两空。
薛彪寄希望于,我能将这笔钱,最终交给他的儿子。
即便我分走一些,他也不会介意,就当做是保护费了。
这种事情,我当然不能参与,那就是一种犯罪。
但我也料定,即便警方深入调查,戚支梅也绝不会说出去,眼下看,她大概也拿不到这笔钱。
“心情舒服多了!”
林方阳抚着胸口,眼泪已干,一脸的释然。
“拜祭过了,咱们就回去吧!”我说。
“今晚我请客,咱们就去平川大酒店,不醉不归。”林方阳笑道。
我不由想起两句诗。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其实,每个人在他人心里,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吧!
我跟林方阳并肩而行,沿着走廊返回。
可就在经过一个吊唁厅时,林方阳突然发出了啊的一声大叫,眼睛都瞪圆了。
这个吊唁厅没人,那名盖着白布的尸体,却猛然站了起来。
何其惊悚的一幕。
胆大如林方阳,也被吓傻在当场。
死人不会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