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慈把脸埋在手里,掌心里湿咸一片。
其实她是想找沈策砚好好聊一聊的,可是她又怕,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也怕他再次说出刺痛自己的话。
人有的时候,就是如此脆弱。
……
第二天早上,纪念慈很早就到公司了。
她有时候也觉得挺神奇的,无论昨天晚上的状态有多不好,来到公司之后,她依然可以很快的投入到工作之中。
或许是潜意识里不想再去想那些伤心事,工作可以让她暂时的忘却,麻痹自己吧。
下班的时候,她照常没有选择回观洲天府,而是回了澜园。
不仅是今天,连着几天她都没有再回去过去。
澜园平时没有人住,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很缺少,为此她还跑了好几趟生活超市。
连衣服也是临时买的。
她开始有意识的去避免和沈策砚打照面。
明明是他的问题,她现在却搞得自己是过错方一样,畏畏缩缩。
纪念慈只能自嘲的笑笑。
前几天打了个电话过来,被自己阴阳了一顿,就没有了下文。
可能他也不是真的想让自己回去,只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无所谓,反正她也有自己的房子。
谁离了谁还不能活了?
她正这么想着,下一秒手机就响了。
沈策砚打来的。
纪念慈深知这人不接就会一直打的尿性,所以还是接了。
接通之后,她没开口。
就这样沉默了几秒钟,在她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沈策砚开口了:
“回家。”
他的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只可惜对纪念慈并不管用。
“我回不回去关你什么事,我不想见到你。再说了,我不回去,不是更给了你空间发挥吗?”
“……”对面的人似乎是有几分无奈,声音软下来几分:“我这几天都不会回去,你放心,不会见到我的。”
“呵,”纪念慈冷笑:“沈总,你这是装都不愿意装一下了?”
“……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抓回去了。”对面声音重了些,像是有几分愠怒。
“哦呦好害怕,”纪念慈也是个犟的:“那你就来呗,我等着。”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平生她最讨厌的就是威胁。
还来抓她。
回去了之后电梯一上门一锁,难不成他还能破门而入么。
法治社会,还能怕了你不成?
……
“怎么样,还是不愿意回来?”
男人坐在沙发上,烦躁的抓了把头发,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字音:“嗯。”
“早就提醒过你,这下玩脱了吧?”
时叙白揶揄似得叹了口气。
沈策砚对他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懒得发表意见。
时叙白刚想说点什么,沈策砚却突然把头抬了起来,神色略带疑惑:“她为什么不愿意回来?”
时叙白:“?”
“我都和她说了回来不会见到我。”
时叙白摸着下巴思考了会:“假如啊,我是说假如,念慈和另一个男人走得很近,她还给你打电话说……”
“没有这种假如。”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策砚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行吧。”
“那反正,”时叙白又换了个法子跟他解释:“你想啊,念慈现在肯定在气头上,她一回去,看着哪哪都熟悉的家,不就又想起你,又想起那些事来了吗?她住在那里,情绪肯定更差啊。”
沈策砚似乎是被他这一番话给说中了,脸色又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