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国家破碎,他们一家在战火里选择投军,大趋势下,婚姻是由组织决定,再后来,他奔走于各处战场,聚少离多,夫妻之间剩下的只有彼此之间的义务,就连儿女,他也无瑕顾及……
陆正沉默好一会儿,点点头:“枉我做了这么多年思想政治工作,却没有你爷爷透彻。”长长叹口气,把杯子里凉掉的茶喝了,又倒一杯。
父子两个坐了一下午,都不是话多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陆正也明白,陆明书、陆明惠和祝晓敏之间的结,陆明峥压根没打算去解,看着他的车子开出军区,也始终再没有劝一句。
而在陆明峥陪父亲喝茶的时候,祝晓敏这边接到了段立毅的电话:“他们那个地址是真的,我去看过,开矿基础的建设做的很差,很多地方都已经倒塌,根本就是摆摆样子。”
“和那边的手续呢?”祝晓敏问。
段立毅也不知道该叹气还是该笑:“除了地方是真的,别的都是假的,我找到这边大队的干部,人家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他们开矿的那片地,根本就是三不管地带,他们所说出面的大队干部,也完全对不上号,不止是人,还有名字。”
所以,所谓的大队干部解围,也是假的!
这是一群人下了一盘大棋啊!
祝晓敏忍不住揉额头,又问:“那个孔海丰呢?有没有查到?”
段立毅说:“有是有,这个人还就是燕子山煤矿的工人,可是三年前下井的时候发生意外,废了条腿,干不了活儿了,现在成天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连孔海丰都是假的?
祝晓敏错愕,不解的说:“可是据他们的描述,那个人对燕子山那片地方非常熟悉,他们也看过他的身份证,怎么会是假的?是不是同名同姓?”
“应该不是,我查了整个燕子山的户籍,只有这一个叫孔海丰的人。”段立毅答。
祝晓敏问:“身份证呢?你有没有看过他的身份证?”
段立毅说:“我问过,他受伤之后,身份证就不见了,呆在矿里也用不上,也就没管。我分析,是有人拿着他的身份证,顶了他的身份,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祝晓敏分析:“一个能拿到他身份证,还对那里的地形很熟悉的人,应该就是他们那里的人。重点是,他们的长相应该差不多,怎么他想不到是谁?”
段立毅无奈:“我问过,他家里兄弟七个,有两个在市里招了工,四个在燕子山矿,还有一个在四老沟矿。”
也就是说,没有一个在羊城或别的地方的。
祝晓敏问:“你都见过人?”
“没有!”段立毅答,“我们去的时候,有两个刚刚换班下井,四老沟那边打了电话让那边的同志核实过,人也在,市里的两个我去过,看到了人。”说完顿一下,又补一句,“不得不说,他们兄弟的外形长相都很相似,粗粗看很难分出来。”
可是兄弟七个都能查到人。
祝晓敏有点不甘心:“他有没有想到别的人?”
“没有。”段立毅答的很肯定,停一停又说,“他的长相很普通,没有什么特点,身份证上的照片,只要外形相似就很好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