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洛丽娅轻轻掐了掐琳妮特的脸,“怎么这么久不见,嘴变得这么甜了?”
待琳妮特离开后,阿蕾奇诺的声音变得温柔而坚定,“在孩子们眼中,你从来都不是需要加冕的公主,而是让极夜发光的理由。”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你把我当壁炉之家的孩子了?” 歌洛丽娅故作不满的哼了一声。
“是你太敏感了。” 阿蕾奇诺调侃道。
歌洛丽娅冷哼了一声,冰凌发饰似乎有些融化了,而融化的水滴中,倒映着整个世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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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历12月20日,冬至的前一夜,整座至冬城宛如被装进了巨大的冰棱万花筒。祈福灯用极寒冰晶雕成飞鸟、游鱼、甚至愚人众执行官标志性形状,悬挂在每户窗台。内里封存的荧光随着屋内人的呼吸明灭,恍若千万缕坠地的小极光,将窗棂映成流动的星河。
街道两侧的云杉被冰凌包裹得严严实实,每片针叶都裹着菱形冰壳,在路灯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路过的孩童兴奋的伸手触碰,霎时间,细碎的虹光如流星般簌簌落下,孩子们欢呼着张开手掌,仿佛真的接住了天上的星星碎片。
至冬教堂矗立在冬宫不远处,玫瑰窗在极夜中亮如白昼。彩绘玻璃上的冰神手持权杖,身披冰晶铠甲,战姿英武不凡。随着光源的变幻,冰神的身影被映得流动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踏碎窗框降临人间。
教堂内,告解室前排起了长队,信徒们裹着厚重的大衣,怀揣着各自的秘密与祈愿,在寒冷中静静等待。修女们抱着厚重的羊皮祷文簿穿梭其中,黑色裙摆扫过冻成镜面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无数个匆匆的身影,像是一幅流动的冬日浮世绘。
唯有哥伦比娅逆着人流而行,黑色修女袍在烛光中泛着深沉的光泽,袖口绣着的银线双头鹰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她手中的青铜烛台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滴落的蜡油在冰面上凝成歪扭的十字,转瞬便被寒气冻结。
“你的工作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嘛,小鸽子。” 熟悉的调侃声从螺旋楼梯传来,歌洛丽娅倚着冰棱栏杆,身姿慵懒随性。她指尖把玩着枚刻有监察官纹章的银币,硬币在烛火下反射出冷冽的银光。
她的大衣领口开得较低,露出雪白的脖颈,与哥伦比娅肃穆的穿着形成鲜明对比。发丝间点缀着细小的冰棱发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哥伦比娅驻足,烛台光影在她眼下投出深灰阴影,将她的面容衬得愈发冷峻。
“教堂的职责,就算过去千百年又有什么变化呢。”
她的声音像冻结的晨雾,低沉而清冷,却在尾音处藏着不易察觉的松动。只有面对这位终究会被供奉在教堂里的人物,她才会偶尔卸下话事人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