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拱卫首都的精锐,陆军国民警卫队特区加强营,如今却成了A4纸上墓碑一样林立的阵亡名单。
沉默啃噬着秒针。
“詹姆斯!”
与会诸君中站起一头灰狼,有些拘谨地拽了拽西服下摆:“总统先生,我是皮特。前任中情局局长詹姆斯昨晚刚刚被您解职。”
“该死!我忘了……你手底下能出多少人?”
“从外勤处抽调出三十个不成问题,不过请恕我直言,他们的专长是秘密行动与暗杀,正面对抗怕是力不从心。”
总统懊丧地举起一只蹄子打断了发言,随后又重重砸下,像是最高法院的一锤定音。
“关于这个变异人的当前位置……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吗?”
战情室里回归死一般的沉寂。
拜森的庞大身躯如小山轰然倒下,屁股下的座椅发出绝叫哀嚎,颓然目光扫过不大的房间,最后停在了投影幕布上。
在那上面,是高空侦察机传来的最后影像,秦康正手持自动步枪抵肩射击。
拜森觉得这枪简直就是瞄着自己的。
“有谁能告诉我,如果这家伙下一秒来敲战情室的门,我该怎么办?拿热咖啡泼他吗?”
说什么来什么,厚重木门上传来几声叩击,场面一度极为尴尬。
清咳一声,白房子办公厅主任站起离席,几步来到门前拉开道缝。
等房门又一次关上,办公厅主任脸上好似刷了层白漆:“他……他来了……”
拜森一对牛眼几乎要挤爆:“说说清楚,谁来了?”
“那个变异人……他……他们就在国家圣诞树
约莫五分钟之后,在几十名特工用肉身铸成的护盾簇拥下,拜森总统率领一众高官赶到了白房子南门。
以圣诞树为中心,另有一圈特工早已严阵以待,枪口像被无形丝线牵引着指向原点,于风中微微颤抖。
只是包围圈也不是严丝合缝,在正北和西南方向各有一个缺口,霜冻草坪上分别躺着两具死尸。
他们的肢体仍然健全,脖子却像折断的一次性筷子歪到一边,龇牙咧嘴的脸上结了层冰霜。
在剩下的一双双眼睛注视下,秦康与众女正在树下合影。
他举着一台手机,朝向离开最近的一名特工挥手:“帮个忙好吗?拍张全家福。”
特工紧咬着嘴唇,别说动作了,大气都没敢多喘一下。
关键时刻,拜森总统缓慢低沉的语调给他解了围。
“你怎么过来的?”
像是小孩子发现了新玩具,秦康将手机揣回衣兜,咧嘴露出明朗笑容:“走过来的呀!”
迎头吃了一闷棍,拜森隔了约有一分钟才再次开口,声音也有些发虚:“这一片到处都是特勤局特工,可我甚至没有听见枪声。”
“哦,你说他们呀!”秦康瞥过尸体的其中之一,又指向身旁露营车上两个小孩,“我怕他们开枪吓到小孩子,觉得苗头不对就先动手了,和他俩一起走掉的还有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