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茅坑旁边,黄老七问老巴,“你还是不说吗?”
老巴的脸都白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戚继光大帅的家将。我要见大帅!”
“要见大帅?你得先说实话。告诉我,百年三七藏到哪儿了?刘中军是不是你杀的?说实话。要不然,就把你推下去,让你喝个饱。”
“我没拿百年三七,我也没杀刘中军!你们冤枉我,我要见戚大帅!”
“好样的!我成全你。推他下去。”麻叶和陈东拽着老巴,就往茅坑里面推。
可把老巴吓坏了。“放开我!别推!求求你们别推呀。我还不想死!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求求你们,别推我下去!”
老巴死命抓着麻叶和陈东的胳膊不松手,他的两只脚已经离开地面了。脚下,就是臭气熏天的茅坑,里面还有蛆虫在蠕动。只是看着就让人恶心。一想到要被扔进这里头淹死,老巴吓得连哭带嚎。
“你说?啧,答应这么早干嘛?你也让我把你扔进去,喝几口,尝尝味道。你再答应,我把你捞出来。你也尝了味道,还死不了。你放心,其实我们不会真的淹死你。等你淹到半死,肯定会把你捞出来。”
“不用,不用呀!我说,我现在就说。”老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宁肯被戚继光砍了脑袋,也不愿意被这三个人扔进茅坑,淹半死捞起来,再扔进去再捞出来。
看黄老七三人的脸,老巴终于明白这几个都不是好人!落他们手里,他想干净利索的死都做不到。
“是我,是我把刘中军杀死之后,推进了粪坑,也是我偷拿了百年三七。都是我做的!可我也是有苦衷的!我也不想这样干,但是没办法呀!”
老巴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讲述了事情经过。
戚继光率领军队去福建抗倭,老巴在新河的大帅府,每天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后,都要到赌场去玩儿两把。他相信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他玩儿的也不大,从来不超过半两银子。无论输赢都能接受。
有一回,赌场里面来了两个外乡人,赌技一般,下注豪爽。几十两几十两的输,连眉头都不带皱的。几个老赌客都赢了钱,老巴忍不住手痒,也下场和那几个外乡客对赌。
开始他确实赢了点钱。但是赌徒心理,赢了钱就想赢更多。当时还有人劝他,见好就收,赢几两银子够喝顿酒就得了。他不听,非要继续赌。结果输了。
输了不甘心。他觉得自己技术好,外乡人只是一时的运气,接着赌下去自己肯定还能赢回来。哪知道,越赌输的越多。老巴输红了眼,加大筹码,借钱接着赌!
赌到最后,赌场掌柜出面,提醒老巴,你输的已经太多了,赌场不能再借给你钱了。
老巴大吃一惊。一问,他一共输了一万两千两!把赌场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难怪连熟悉的赌场掌柜都不敢借他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