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是，有利露帕尔这种东西暗中饲喂他的欲望和阴暗面，丢弃人性是迟早的事。
等空的契约解除了，她就把这瓶子彻底弄死以绝后患好了。
苏看着利露帕尔笑得温柔，“呵呵。”
利露帕尔回以柔顺的轻笑，“呵呵。”
坐在旁边的空忍不住裹紧了披风，为她俩这各自都心怀鬼胎的笑声。
笑过后，利露帕尔继续解答苏的疑问，“预言的真假并不重要。因为无论是真还是假，我都会让它成真。”
苏明白了，“《希鲁伊与希琳的故事》里说你曾给女儿希琳做了预言，说她会与一位伟大的英雄相爱，许多血亲将得享甜蜜的终局……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背后有你在推动。”
这真假难辨的预言，可以看做是利露帕尔玩弄阴谋时提前做出的死亡预告。
利露帕尔略带得意地承认了，“比起指引人类走向更好的未来，我更擅长为人类引导毁灭的道路。”
至于镇灵到底是否有预言能力，是有的。
这份能力来自于她们的女主人花神，花神和镇灵可以通过梦境来获取有关未来的信息。
“梦境基于个体的自我认知，一般不会出现主体没见过、不知道的事物。但特殊的存在、状态或时刻，也有一定机会获取到额外的内容。”
“这份内容究竟是来源于更深处的总体意识海得出的经验结论，还是跳出了时空藩篱窥探到的未来，没人能确定。”
“获取到的信息无法解读，甚至梦醒后忘记获取的信息，也是经常发生的。对信息的解读是否正确也很难确定。”
利露帕尔长长地叹息，“预言就是这样模糊、脆弱又危险的能力啊。”
“那是你菜！是我的话只要能量够就能随便……”苏得意的炫耀声在空的注目中消失。
苏：“……算了，利露帕尔你还不配知道我的秘密！”
处于食物链最底端的镇灵唯有表示——“您说的对。”
帕维兹还是驸马时便已战功彪炳，号称胜利之灵。在成为居尔城新一任藩王后，更是南征北伐，以盖世的功业统一了五大绿洲。
居尔城真正地成为了凡人国度的首都，帕维兹也成为了真正的沙漠共主，被世人尊称为帕维兹拉万。
利露帕尔第二代的绝罚还在继续，她已经找到了帕维兹的弱点——在意名声。
帕维兹是盖世的英雄，也达成了无人可及的功绩。但即使找不到证据，人们依然坚定地认为他就是幕后黑手，认为他得位不正。
苏点点头，“岳父和三百个继承人一夜之间全死光光，就剩驸马和疯了的公主。认为他得位不正，怀疑他这最大得益者是凶手，真的是太正常不过了。”
帕维兹其实能证明自己得位很正的，只要公布他的真实身份是奥尔玛兹亲儿子就行。
但这样他就会陷入更大的丑闻。
要抹除这个污点，就会引出更大的污点，以帕维兹那爱惜光环和名声的情况来判断，杀了他他都不会这么做。
于是帕维兹……忍了。
帕维兹选择了和他亲爹一样的方式——广建神殿等奇观敬献给赤王，以此证明他的虔诚和光荣。
利露帕尔再次出场，对帕维兹做出劝告，“不能像奥尔玛兹一样残忍地对待奴隶，否则一定会步入他的后尘。”
苏反应很快，“你这劝告听着怎么那么像死亡预告啊。”
镇灵：“正是如此啊，我的殿下。”
苏觉得利露帕尔是个精通人性的愉悦犯。
喜欢在杀人前做死亡预告，让被害者以她安排好的方式完蛋，说不定最后还会回到案发现场回味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