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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并不放心,脚尖踩地而起,登上院门的瓦墙,防备地看着吴企图,道:“请仙士尽快离开。”

他紧张地看了看内侧院子里北面的正房,夜色幽暗,整洁的院内没有一丝光亮,那间正房却有铁链坠地的声响,弥漫一股阴森感。

像是不可示人秘密被发现了似的,护卫做出备战的姿势,但吴企图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仍然左摇右摆地憨笑,御剑在他面前飘出了几尺的距离,出了偏院的范围。

“我这就走啦”

护卫有些傻眼,仙门中人也有这样怪的吗

走了便好,护卫松了口气,正要拱手想送,突然那把剑带着剑上的人螺旋式打圈地又折回来了,而且速度迅疾,飞驰而来,像颗拖着尾巴的流星朝偏院砸来。

“啊”吴企图一面惊声尖叫,叫声足够引出这宅邸的所有人,还向那护卫求救:“壮士快接住我”

护卫惊慌了神,只想一剑砍了吴企图,以阻止即将发生的噩梦,他轻功卓绝,却对连人带剑飞来的突变,不知从何下手,情急下,拔出剑朝吴企图挥去,即使伤了府邸贵客也不能让他飞入院内。

铿锵一声,是两柄剑身相碰的声音,他砍到的是吴企图御的剑,吴企图的叫声和身体从他头顶滑过,不可逆转地砸向

院内正房的屋顶

房屋破洞的巨响打破了这府邸的静谧,夜幕中那院里尘埃四起,木头和瓦片持续坠地,声响不断。

“有贼入府了”

“快是偏院那边。”

宅邸的家丁闻声赶来,一簇簇灯火朝这边驶来。

护卫面色铁青,跳进院在一堆瓦砾中救人,显然不是救吴企图,是救原本关在正房中的人。

常在大风大浪里九死一生的吴企图,对这样砸破房顶的小场面不痛不痒,他在跌在一张铺着锦缎桌布的圆桌上,桌上的茶壶被他砸碎了,后背被茶水寖湿一片,破碎的茶壶瓷片割破了衣服,扎了几道伤口,他爬下桌,推掉身上的碎瓦,疼得大喊大叫。

四周一片漆黑,只听见那护卫打开门进来翻找的声响,一面喊着:“老爷”

“壮士,你也找找我呀”吴企图朝他喊道,护卫并未理他。

吴企图只能自己找门出去,伸手到处摸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刚要转身找新的方向,脚踝勾到一根冰凉的铁链,失去重心扑了下去,跌到一具温热的人体上。

感觉自己的脸贴在一张心跳微弱的胸膛上,吴企图惊叫了声:“妈呀,是人是鬼”

黑暗中,只听虚弱的呼吸声和一阵铁链与地面的摩擦声,那人似乎想挣扎却没有力气动弹,艰难地忍受吴企图压在身上。

一丝光线渐渐靠近,护卫点起火折子,翻找进来。

透过这点光亮,吴企图渐渐看清身下压着的人,双脚带着镣铐坠着长长的铁链被锁在墙角,衣服到还整洁,像是天天有人伺候换洗的,耳鬓花白,已是中年男子的样貌却不失儒雅英俊,只是孱弱不堪,嘴唇发白面无血色,唯有那双眸子印着光泽表明他是活的,身体骨瘦嶙峋,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外伤,实际上此人已命在旦夕。

吴企图都觉得自己被那身骨头搁疼了,他忙爬起来,伸出手指试了试他的鼻息,还有一丝弱息,才安然叹道:“没死就好,如果我摔一跤压死一个人,那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那中年男子看着吴企图好像看见了什么希望似的,眼中闪闪激动的光亮,挪动身体半坐起来,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请请带我去落芯的身边。”

吴企图看着他脚上的锁链,道:“你不是应该叫救命吗落芯是什么东西”

好像嗓子受伤了,中年男子说话非常费力,发出的声音微弱,却还是拼命请求道:“落芯在后罩房的庭院,请带我去。”

吴企图无奈道:“我不知道后罩房在哪呀”

“我指路”

想也没想,吴企图就爽快答应道:“好吧我带你去。”

仿佛获得生机,中年男子眼神感激,看着吴企图过来解他脚上的锁链,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生机是渺茫的,这位从天而降的小仙君似乎没有什么法力,对那锁链毫无办法,反而弄得响动连天,很快引得护卫穿过瓦片堆找到了他们。

“老爷。”护卫喊着中年男子,见人活着就舒了口气,仿佛保住了自己的小命般,如释重负。

他点亮了桌上的烛台,房间里的事物全都清晰了,三个人,一堆碎瓦残木,其他都完整地保持原样,室内清寡,除了起居之物就别无其他了,中年男子脚坠锁链连着墙角,看起来,这套正房就是一个幽闭室,囚禁着这个男人。

吴企图上前拍着护卫肩膀,好像很熟的语气道:“为什么锁着他呀大兄弟,能不能打开他的铁链,我要带他走。”

这人不知自己撞见了什么情况吗竟然还敢理所应当的要把人带走,护卫一脸的震惊后便是无尽的愤怒。

他是皇族的军仆,奉静焉公主的命看守这禾合县的县令,也就是静焉公主自己的夫君,在公主的事情未成之前不可放人,更不可被外人知道,这是托了命的差事,被人发现便是县衙府邸的丑闻,甚至影响皇族的声誉。

而现在的状况,在被更多人知道前,他必须杀了这个仙门修士。

反正他也没什么法力。

、第 31 章

“尊夫君呢”

后罩房的小院里,七师尊对神色慌张的静焉公主询问。

栅栏内的银杏树仿佛静观了许久终于有所触动似的,也对这个问题十分上心,树上的绿叶自主飘落而下,飞到皇甫静焉的面前,上面显示几个发光的字体。

“他在哪儿”

多方的逼问,让皇甫静焉惊惶反怒:“你们到底是来除妖还是与这妖为伍我毕竟是九洲国嫡亲的公主,将你们仙岳在此的行为上告朝廷,你们未必有清宁日子。”

朝廷统治民生,仙门专管妖邪,政体上互不干涉,哪怕是出身皇族的子孙到仙门修仙,也是彻底舍去了凡尘身份,与一般弟子并无特别,所以皇甫静焉的怒言说得没有底气。

七师尊轻笑,文雅地倾了倾身,道:“公主何必动怒,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您将这禾合县的县令,也就是您的夫君请出来,事情才好办”

话未说完,东边的方向传来一阵尖叫和房屋破顶的巨响,撕破这夜的平静。

众人被这声响吸引,府上的仆人纷纷赶去,一边呼喊偏院出事了,闻声,皇甫静焉面色惶然,她顾不得丫鬟的搀扶,一路摔跌地跑去偏院。

花影窸窣,被细软的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