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之按门铃的手还停在半空，看见宋西岚的那一眼，眼眸倏地就红了。
两年不见，她瘦了。
但依然那么漂亮，甚至比之前更漂亮了。
两只眼睛还是大大的，圆圆的，双眼皮很是明显，睫毛也长长的。头发还是那么好看，一如既往的羊毛卷发，毛茸茸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把。
她穿着一套卡通睡衣，看起来是洗过澡的样子，刚开门就闻见了她身上清新香甜的果香味。
熟悉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尖，宋衍之喉头滑动一下，眼神温柔得要溢出水。
“好久、好久不见。”
他开口，一如清泉温润好听的声音难得的沙哑了。
宋西岚静静地盯着他，他的模样一如从前俊朗好看，眼神也依旧温柔，只是眼眶有些发红，眼尾也红。
身上还带着酒气，还不轻，闻着应该是喝了不少。
她的记忆中，宋衍之很少喝酒，喝醉更是没有过。
她几乎不会在他身上闻到酒味儿。
“你来干什么？”宋西岚的语气不太好。
宋衍之有些委屈，看着女孩漂亮的脸，“岚岚......我有话要跟你说......”
宋西岚没让他进门，也没跟他出去，就那样站在门口对他说，“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说完了就走，我还要早点休息。”
宋衍之心里咯噔一声。
早点休息，好准备明天的订婚仪式？
宋衍之红着眼眶问，“你要订婚了？”
“对。”宋西岚对上他的双眼，笑问，“我是不是忘了给你发请柬？要不我现在进去给你拿一个。”
她说完果真就想转身去拿，手臂忽然被人一把抓住，灼热的温度从他掌心传来。
“我们还没分手，你不能跟别人订婚。”宋衍之执拗地看着她，也不管自己的说话有理还是没理，“你提的分手，我没有同意。”
宋西岚转过身，没心没肺地笑着，“宋衍之，分手又不是离婚，不需要你同意。”
这句话一出，宋衍之的心猛地一颤，握着她手臂的手不由地抓紧了，眼泪猝不及防地就掉了下来。
“你追我的时候不需要我同意，你分手也不需要我同意！”宋衍之通红着双眼哽咽着，用力挤出自己的声音，“岚岚，你能不能把我当个人？”
他的话像是一把利剑插进了宋西岚的心口，疼得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她看见宋衍之掉下来的眼泪，以及他称得上卑微的姿态，假装坚强的表情一下就绷不住了，眼眶一红，大颗大颗的眼泪都在往下滴。
“宋衍之......”宋西岚委屈地直哭，“我追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不需要你同意是因为选择权在你手上！我跟你分手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我难道还要死皮赖脸地像跟屁虫一样围在你身边吗？”
她顾不上宋衍之略显惊讶的眼神，大声质问他，“上一次你同意做我男朋友，是因为我跟师兄在一起！这一次突然来找我，又是因为我要跟师兄订婚对不对？为什么你总要在我选择别人的时候才知道来挽留我呢？”
她红着眼睛大声冲他喊，“其他时候你干什么去了！这两年我没有回国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你为什么不问我！你现在又在我要订婚的前一天晚上跑来闹什么！”
她的一声声质问像鞭炮一样在宋衍之的脑子里炸响，炸成了烟花，噼里啪啦，稀里糊涂的。
他唯独抓住了那句不喜欢她才分手的。
他讷讷地问，“什么不喜欢你了？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