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儿,这帮高知技术苦力也是会爆粗口的,在工作内容出现突破性进展时,他们并非像电视里演的-科研项目取得成功时那样振臂欢呼,只会骂那帮卖国贼的爹娘。
是以这一晚,司贯行在完成阶段性收尾工作后,可算是能回家睡个好觉了。
开车回到石榴苑,司贯行在回自己家前,又惦记起了他养在他妹那的一缸鱼。
真是不嫌累,俩人的房都不在一栋楼里,还得腿儿着绕一下。
主要是别说司恋不在家了,就算在家,他们老司家那宝贝老疙瘩连自己都喂不明白,何况是伺候那么娇贵的热带鱼。
前阵子司贯行忙完过来一瞧差一点就生气了,这么好看的鱼不仅被他妹养死了两条,鱼缸底竟还沉着个剃须刀。
不用想,肯定是他妹对着她那公子哥男朋友乱发脾气扔进去的。
司贯行严重怀疑那两条鱼是被剃须刀给砸死的,真是无语。
当即便拍照发给司恋,说以后不允许她再靠近他的鱼缸。
唉……要不是奶奶说司恋是什么山下火命,命里缺水,新家必须有水,要求他给他妹养一缸鱼,他才不费这个劲。
在自家单元门口停好车后,司贯行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到司恋家楼下。
余光瞥见不远处一辆没停在车位的辉腾里-似乎坐着个人,他心里还奇怪了一下。
毕竟,石榴苑是老破小翻建住宅区,工薪阶层居多,这么贵的车少见。
不过他很快收回视线,才不会去探究不相干的事。
老小区改造后的外挂电梯有限制使用时间,这大半夜的,司贯行脑子放空爬到三层,越靠近司恋家,越能隐约听到丝丝异响。
还以为他妹回来备考了。
可他轻轻敲了三声门,除了一些闷闷的嘈杂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也就没再耽误工夫,兀自输入密码,却在欠开门缝的同时琢磨了一下——
咝……这哦嗷叫唤的动静可不小啊,不会是司恋和那小窦都在、且正在客厅干着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吧?
那可就尴尬了。
结果……
“……听啊谁在哭泣,看啊谁在窃窃私语,窗外有双眼睛……”
随着半个身子跨入房门,司贯行就听到一个女鬼在唱歌,另一个女鬼在嚎叫,还以为他妹在看鬼片儿。
结果……
当确认脚边蜷缩趴窝的一团,是那个爱记仇的小孩儿时,司贯行的心瞬间就揪到了一起。
第一反应是——
她怎么又病了?怎么这么娇气?怎么比他妹还麻烦?
本以为这小公主又是例假肚子疼之类,可无论司贯行怎么叫她名字,小t都没反应,这大直男才惊觉不妙。
尤其,当他确认小姑娘脚边地砖上的濡湿是什么液体后,差点以为她死在了自己面前!
因为他曾听爷爷奶奶说过,人死时好像神经系统会失去控制,引起大小便失禁。
“司恋?司恋!!”
不管人死没死,他先是慌着将人抱在怀里,忽地又想起这小公主应该不会一个人住在这,就又急声喊了几声他妹。
确认家里真没别人后,他稍加冷静,摸着人还热乎着,又赶紧打120,并在接线人员的指导下,将人放平,试图去确认呼吸和心跳。
饶是他平时端得再怎么稳,毕竟是没经历过生死的臭小子。
司贯行耳朵里全是自己喘气儿的声音,当终于附耳听清人还有心跳时,他才发现自己大半张脸,都埋在了人家小姑娘的胸口里。
当即臊得他胸口一糊,起身时已然脸红脖子粗,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在接线员的指导下、又进行了三轮还是四轮的人工呼吸。
也就是这期间那女鬼的歌声停了,不然司贯行的魂儿可能也被吸走了。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这么慌过,慌到待接线人员告知他救护车可能要20分钟才到,他竟朝人家吼着大发雷霆:
“20分钟?!为什么这么慢?!告诉我!最近能接诊的医院在哪!!”
等不及听完完整地址,他已经背起人疾奔下楼。
本就急的不行,迈出单元门刚跑两步,还被人给拦了。
那一身精良着装的年轻男人,看似比他年轻一些,司贯行脑子迅速回忆了几秒刚刚看到、却没过多思考的画面——
那人好像是从那辆辉腾上下来的。
辉腾男迎面跑过来就哭丧似的急问:“tiffany!tiffany!你怎么了?!快!把人交给我!我送她去医院!”
司贯行没理,背上的tiffany如果醒着,不知会不会理。
岂料,那人却在自称是医生后,要上来抢人,并质问司贯行:“你是谁?是邻居吗?谢谢你帮忙、快把人交给我吧!留给我门牌号或者手机号,等我照顾好她,日后必有重谢!”
司贯行依旧没理,论憋话能力,这闷葫芦堪称全书第一。
就这么一个背着人一声不吭跑,一个在后头追着絮叨,三人很快到了司贯行车边。
单手开了车门后,司贯行要将人短暂放下才能搁进车里。
就这空当儿,竟被辉腾男横插一手,差点儿将人抢走。
“你干什么!”他急了,紧紧搂住小公主上半身。
故而,迟骋只能去抢小t下半身。
当摸到小公主裤腿子湿呱呱时,他第一反应是缩回手,就着路灯盯着看,自言自语:“怎么回事?tiffany是来例假了吗?”
趁他脱手,司贯行忙紧了紧手臂,也顾不上自己大掌刚是完全摁在人家胸上了。
赶紧利索地将人搁进副驾,难得开了金口赏了句:“不是。”
手上没有血渍,迟骋已然疑惑地将手凑到自己鼻尖,嗅出异味后,登时回过身干呕起来。
司贯行在上车前快语警告了他一句:“我不管你是谁,不准说出去。”
迟骋气结回头,对着车门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她家?!信不信我报警!”
司贯行:“我是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