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狂喜,他单膝跪地抱拳:\"弟子谢掌门栽培!\"起身时,他挑衅地瞥了一眼踉跄站起的楚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宫盛满意地点头,转向楚墨时却换上一副痛惜的表情:\"墨儿,胜败乃常事,好生养伤。\"说着,他伸手欲扶。
楚墨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强忍剧痛行了一礼:\"谢师尊关心。\"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唯有紧握的左拳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他转身离去时,染血的白衣在风中轻扬,背影依旧挺拔如松。
待最后一名弟子离开演武场,宫盛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消散。他袖袍一挥,一道隔音结界无声展开,将女儿宫雪莹笼罩其中。
\"随我来。\"短短三个字,却让宫雪莹如坠冰窟。
密室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宫雪莹还未来得及开口,一股化神期的威压便如泰山压顶般袭来。
\"跪下!\"
宫雪莹双膝不受控制地砸在千年寒玉铺就的地面上,刺骨的寒意顺着膝盖直窜心头。
她抬头看向父亲,那张往日慈爱的面容此刻冷若冰霜。
\"父...父亲...\"她的声音细若蚊呐。
宫盛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儿:\"你以为为父不知道你在楚墨茶中下毒?那杯掺了蚀灵散的灵茶,若不是为父暗中将药效延缓了半个时辰...\"
\"您...您都知道了?\"宫雪莹瞳孔骤缩,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裙摆。
\"愚蠢!\"宫盛突然暴怒,一掌将身旁的玄铁案几拍得粉碎。飞溅的碎片划过宫雪莹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看着女儿惊恐的模样,宫盛长叹一声,语气突然缓和:\"罢了,既然你不喜欢,楚墨留着只会是障碍。\"
宫雪莹闻言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父亲的意思是...\"
宫盛踱步至窗前,月光为他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边:\"楚家坐拥青冥山脉三条上品灵脉,却只肯分给宗门一条下品灵脉。\"他转身时,眼中寒光乍现,\"那楚墨仗着天赋过人,在宗门内目无尊长,对为父的暗示更是置若罔闻。\"
\"可...可是父亲,楚师兄他...\"
\"住口!\"宫盛突然俯身捏住女儿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既然他不能为我所用,又让你心生厌恶,不如就此除去。\"
宫雪莹浑身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可怕的一面。
宫盛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个莹白的玉瓶:\"放心,为父已命人在他疗伤的药中加了一些特殊的药。\"他摩挲着瓶身,冷笑道,\"不出三月,他就会经脉尽断而亡,任谁都查不出端倪。\"
\"那...陈玄...\"
\"不过是为父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宫盛轻蔑地摆手,\"先让我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倘若……,自然也会步楚墨后尘。\"
宫雪莹瘫坐在地,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密室的阴影中,她抱紧双膝,无声地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