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桌前,富平川率先做礼“殿下,此番召臣等来此,莫不是为了西陆战事?”
“不错,但也不止于此”拓跋启吐出一口郁气,道“两件事,一,天寒地冻,我月各道,府,所运辎重粮草,恐不能如期。
二,以北冥旧部为主的北陆一十二国,兵锋欲动。当初那以猛犸烈阳国为首的残部,也掺和了进来”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相继动容。且不论辎重粮草一事,单就是北地突变一节,便令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能做到如今这个位子,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北地突变,任谁都不会意外,可这突然出现的猛犸残部却像是一个信号,一个所有人都不想听到的信号。
“殿下,您是担心,北陆和西陆那边,早有往来?”裴重凝重问道。
拓跋启站起身,舒缓了一下颈椎。
“起初我还纳闷儿,这西陆诸国难不成都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成。而今看看,倒是我莽撞了”他笑了笑,几分自嘲,几分感慨。
其中,一内阁蓝袍官员沉声道“北地突现猛犸残部,足见布局之深远。西陆战场尚可自如,但北陆那边,怕是要变天了”
“任他百般算计,我西陆战场也绝不会有恙!”裴重中气十足。
且不论此番用兵西陆之巨,纵是减员一半,在大月武皇帝亲征,墨氏家主挂帅的前提下,西陆战局也绝不会动荡。
“眼下,无非就是北地动乱,给养不利的问题”说到这里,裴重撑椅起身,做礼沉喝
“殿下!臣以为,给养不利,可号召东陆诸国即刻加增辎重,无非就那几个银子,到时候我大月一并结账!
此外,对于北地动乱一事,臣以外,我朝可先行调动北疆三道之军奔赴前线,国内各道速拨轻骑,以做驰援之用。
同时,自中安以北,各道运至西陆的粮草辎重皆改道以北,用作战备所需!”
话音刚刚落下,富平川便站了起来“不知裴兄口中的几个银子,是几个银子?”
“姓富的,你是何意!”裴重面色不快。
“我且问你,你口中的几个银子到底是几个银子!”富平川目光凌厉,丝毫不避
“还都让我大月结账,说到底最后结账的还不是我户部!且不论那些个附属国能不能把粮送上去,就算万事皆顺,这账怎么算!谁来算!
这里头的油水何其大,你又知几分!吃的吃,拿的拿,最后这冤大头还不是我户部!
光是今年征西一项,便掏空了我大月三年税收。这国库还有多少银子,今年各项预算又有几何,你知道不知道!”
“我……”
不等裴重开口,富平川直接打断“你知道个屁你知道!”
骂罢,他转身看向拓跋启,俯首做礼道“殿下,裴重所言,误国害民,断不可取!”
裴重火气上涌“姓富的,你发什么神经,我他娘何曾说过我知道!”
“老子管你知不知道!”富平川没有半点好脸色。
就当裴重欲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拓跋启摆了摆手,从案后走了出来“听富大人的话,是已经有了主意?”
“臣,倒是有些想法”富平川有些不自然做了一礼,继而再道
“方才裴重所说,号召东陆诸国加增辎重,此一节倒是可取。但这结账的却不应该是我大月,而是西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