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汕目光担忧的看向许则川,心道:“许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勇猛啊。”
皇帝瞬间捕捉到了这个目光,赶忙开口,“许爱卿如今任丞相,自是没有空闲负责此事的。”
当初整理盐税的时候,皇帝自己可是吃了大亏。
如今又是海税,且不说其中事情复杂,单论其中危险,皇帝都不会让许则川等人参与。
这些可都是他的肱股之臣,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日后事情找谁做去。
是以,此事还得找个适合的人负责才是。
不过片刻功夫,皇帝已经敲定此事,心中开始盘算人选。
有了皇帝的准话,周汕心中担忧一扫而空,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不是自己亲近人去,他人关他何事。
想到日后会有海税入账,周汕心里掩不住的欣喜。
“陛下圣明。”
“许大人任中书省第一丞相,事务繁忙,还管着工部,哪有功夫去海州那。”
皇帝颔首,“爱卿说的是。”
“只是这人选,你们可有推荐之人?”
周汕摇头,这得罪人的事情他还真想不到谁去。
许则川沉默,一时间他还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罢了,此事先交由吏部尚书。”
“等后日早朝再议吧。”
“陛下圣明!”二人行礼。
被曹玉笑眯眯的送出了勤政殿,宫道上,二人又凑在了一起。
“你说你,没银子就想其他法子呗,偏偏提到海税。”周汕抚着胡须,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许则川。
许则川轻叹道:“先帝薨逝,新帝登基,所花银两无数,今日若不是你提起,后面我也要同陛下说此事的。”
“只是你不该提海税啊,你忘了当年江南盐税的事情?”周汕瞬间急了,看向许则川的目光带着一丝担忧,“咱们都这把年纪了,也该为家里孩子们考虑考虑了。”
“你家老四也在江南呢。”
“你就不怕他们这些人得到消息了下手。”
“当初他们可是连太子都敢动手的。”周汕压低了声音,咬牙道。
许则川脚步忽然停下,“这些事,若是连咱们都不开口,那日后又是谁能提出呢?”
周汕一怔,静静地看着许则川。
“仲疏啊,仲疏,我不知道该说你是家中子嗣茂盛,无所畏惧,还是你从未忘记初心。”周汕摇头,一脸无奈。
许则川,“你的顾虑我清楚,只是,在其位谋其职,若是连咱们都选择忽视,那天下百姓哪还有好日子过。”
周汕一震,看着许则川久久没有说话。
他跟着许则川真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勤政殿内,皇帝久久沉思。
曹玉奉上了茶水。
“许相他们离开了?”皇帝接过茶水,饮了一口,眉头轻皱。
曹玉回道:“是,奴才亲自送的,陛下放心吧。”
皇帝放下茶盏,“今日这茶有些淡了。”
曹玉面上一顿,惶恐请罪,“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这就重新去泡。”
皇帝摇头,“什么时候你泡茶了,茶水房来了新人吧。”
曹玉讪笑点头,“陛下圣明。”
“近日宫中放出了不少太监宫女,新来的不懂事。”
“奴才下去,一定好好调教他们。”
皇帝,“勤政殿的人你要仔细点,莫要混进了不该进的人。”
曹玉赶忙跪下,“奴才一定仔细,陛下放心。”
皇帝摆手,“起来吧,无事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