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曰:前章所结稍有仓促,且待本回补全。】
偈曰:杯中薄酒噙苦意,喜中含悲是人间。
且说上回已经提了元旦事宜,不过还未细究,这一回论起我们在龙王殿摆的宴席,大家正在那里开开心心地庆祝阳历新年。虽然说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基本没有谁会继续用阳历这种因为罗马皇帝喜好而定制的历法了,但是估计也是受了我们的启发,无论什么节日都可以一起跟着凑凑热闹,所以老顽固们在今天晚上和次日一早将会迎来自己一年之中最快乐的时刻之一,虽然阳历一月一日大有变成第二个愚人节的意思,但是各地还是喜欢放一放烟花庆祝庆祝。
我们的龙王殿开着光学隐身,安玥来了以后还和殷切交流了一下自己的无电热隐身技术,让殷切感到喜出望外。感觉他们两个人领着一大群人去收拾的话,应该用不了多久。
船上除了安薇之外,最喜欢安玥的人恐怕不是志飞就是殷切。志飞这几天观察下来总是喜欢去找安玥聊天或者一起出来玩,殷切则是常常拿着一些机械设计图纸来找安玥一起研究。殷切的表现,感觉捡到了安玥和捡到了至宝一样,又一次和他喝茶的时候,他还和我说,他的机械工程学和安玥的仿生学放在一起,加上安玥强大的动手能力,将会是相当恐怖的存在。
现在我们是在大西洋上的圣赫勒拿岛上空,这里曾经囚禁了拿破仑,所以每年元旦的时候都会看见拿破仑的脸被一群又一群小无人机组合起来,挂在天上供人们观赏,也不知道葬在法国的拿破仑看见这个会是什么反应。
我和简带着子凡一家和安玥一家,殷切领着弟弟,志飞和小白两个人则是一个在前面看路,一个在后面推着坐在轮椅上面的小战。小战最近几天虽然一直没办法下地走路,但是大家也或多或少地看见,他能够不扶着东西自己站立一小会了,所以也就知道他离好起来也没多远
了。
我们这几个人是坐着小安开的直升机到的对面善水庄园,善水庄园还是老样子,只不过这一次来了几位新面孔。小战指着这里说:“我总感觉在梦里面见过这个房子,但是不记得在什么时候见到的……”
我问他:“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想问你来着,你会不会经常梦到李明渊?”
小战想了想,说:“已经不能说是经常了,基本上三两天就能梦见他,有的时候甚至一闭上眼睛就是他。”
我说:“看样子你们一路过来,都是李明渊一手安排好的,我估计这座房子应该也是某天晚上他领着你来的。”
小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真的早就已经记不得了,不过现在倒是好多了,我到了这里以后,李明渊再也没有找过我,或者至少是因为我现在没有办法行动,他也就不过来了。”
我笑着说:“也许吧,不过最近这几天我也不太梦见他,看样子是最近我们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呢。”
小战感叹道:“是啊,要是能永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做该多好呢。”
我看见小战说完了话就甩了甩腿,对推着自己的小白说:“你放我下来,让我看看我能不能走。”
安玥和子凡一听赶忙就跑过来,一边一个人地把小战按在那里,子凡说:“让你站起来自己试试腿劲别以为就是痊愈了,你这样伤口可是会直接迸开的。”
安玥在旁边也说:“腿伤没好事小,要是落下什么病根的话麻烦可就大了,你这个样子最好还是少出门的好,毕竟这天气这么冷,你要是稍微不注意让寒气钻进去了,那可就要受一辈子罪了!”
小战看着她们两个,有些阳奉阴违似的笑道:“子凡姐,安玥,你们两个就饶了我吧,我这个人最受不了自己懂不了的感觉了。”
安玥一听,就笑着说:“就该让你好好躺在屋里面不要出来,一出了门就作妖。”
子凡看了看小战,也笑着说:“一直这么鬼精,以为我们两个这么好骗啊?再敢想办法偷着站起来,我立马给你打钢板,让你一直直着腿!”
“哎呦,别别别,子凡姐别这样啊!我也只是说说罢了,怎么就开始威胁我了?”
“哼,我这个人说到做到,你要是敢不老实,下场会很惨的哦,最好不要招惹你姐姐我。”
我们几个人看着他这个样子,一起笑了出来。
这会应该还是在大西洋上面,这里真的是令人相当熟悉,不过上一次路过大西洋的时候,行驶的方向是反的,看见的场景竟然和原本有不少区别。或许这就是端木树人先生在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写出来的那篇《快活在夹缝间》里面提到的一样,有时候人必须要走一条和原来完全相反的道路,才能发现那些被自己的眼睛埋没了的美好。【注曰:引用自先生所作“生命三部曲”第二节,先生因见了深藏于青岛的一家小店,心里产生了想法欲要做文章来记录,故写下了这一篇章。看官可于文末见之,会专出一卷整理。整理分卷含端木先生和鄙人所作诸多长短文章,含“死亡三部曲”全文及“生命三部曲”后两部,诸看官可期之。】圣赫勒拿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大西洋上源源不断的船队竟然在这一侧看来如此耀眼,或许正如端木说的那样,人很少会在走路的时候回头,因此走一条完全相反的路就相当于把整个身子连同不肯转向的脑袋一起掰了过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躲在善水庄园,不是因为不想和大家聚在一起,只是因为善水庄园这里的环境相比于龙王殿还是要安静许多。虽然这边的活动和对面没什么区别,但是我就是觉得很久很久都没有过来看看了,所以今天就带着他们一起过来看看。说到底这也是元帅留给我的,我只不过是替他们家保管这座房子,肯定不能给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