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凄厉的惨叫传到了营房门口,
赵王亲自下令重打,谁也不敢给他放水。
营房里,大孝子眯着眼睛,一脸不服气,
可下一刻,周云的声音响起来了。
“过来,替本王整理情报跟奏书!”
“那玩意是主簿干的……”
“嗯!你敢不尊将令?”
东口雨水淅沥,苍穹一片灰暗。
大营连绵数里,尽管天气阻挡了进攻的日程,
但北疆高效的后勤能力下,赵王大军非战斗减员的数量非常少。
无数辅兵跟后营兵卒,顶着大雨修成排水渠。
他们穿着蓑衣,喊起口号,与上天争夺干燥舒适的营区。
几里之外,一支数千人的后勤部队,全员雨具齐备,
他们冒雨前进,踏着满是泥水的官道,为大营送来补给。
山坡营房,小雨烛火。
一个头盔显小的雄壮兵卒,在替一位器宇轩昂的楚军大将整齐楚纸。
只是这小子毛手毛脚,偶尔会被踹上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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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郡。
株县。
渡口码头,停靠了十几艘大帆货船,
这些船只都挂着朱红玄文大旗,显然都是大楚官家的东西。
最大的头船之上,一位带着员外帽,面容精瘦,留着两撇胡子的华服中年汉子,笑嘻嘻的进入船舱。
船舱里,一共有七个人。
太师椅上,是一个大肚子、满脸横肉的粮官,
六个手持水火棍的河道衙役,面容不善,一字排开。
“白三爷,今个是什么风,让您亲自来河里一趟?”
粮官趾高气昂,眼神瞟了一眼来人,官腔官调的说道。
对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白三爷并不在意,
他是个市侩的混混,能走到今天,哪算是地痞里的爷了。
白三爷威势不俗,他捞起锦袍,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
手里把玩着两个玉石球,嘴中金牙漏风,恶狠狠的道,
“姓齐的,这往年八十两银子一仓,咱何曾拖欠过水运衙门?”
“你小子现在粮不入库,是不上道啊?”
白三爷的威胁,齐粮官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面前有个铜炉,铜炉上是个陶锅,锅里的汤滚滚冒泡。
粮官眯着眼,手咂摸咂摸,拿起豆腐,一刀刀的切下去,
嘴里哼着调,念念有词。
他加了点咸菜,煮好豆腐后,自顾自的享受着吃了起来。
“啊……白三爷,你怎么还不走,难道要小弟请吗?”
“砰……”
白三爷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用力之大,碎渣飞溅四射。
面容精瘦,嘴里带着金牙的白三爷笑了,摇了摇头,冷冷的道。
“姓齐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卢家的东西……”
白三爷的话还没说完,齐粮官就毫不客气的打断。
“这是给陈留郡,赵王送去的军粮,天大的事啊!谁敢用你那些掺了石虎、九龙散等发胀物的粮食。”
“那是大楚杀神,几个脑袋也不够他老人家砍啊。”
“你们卢家,下回送来的税粮,就是掺了砒霜,本官也闭着眼睛放,但这次不行。”
混迹官场,都是老油条,谁特么在这里装嫩!
这次有理由不放,下次也有理由不放。
这次是军粮,下次就是皇粮,一次不放,就是次次不放。
齐粮官的解释,在白三爷眼里,那就等于是放屁。
白三爷手指点了点齐粮官,地痞混爷之气十足,最后唠下一句狠话,
“姓齐的,你还真别拿赵王压我,那个鸟王活不久,咱们走着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