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x38c9;盛夏,年过六十的袁夫子骤然病逝。
周袁霆走了仕途,是一县之长的七品官,带着妻儿在任上没法来禹州奔丧。
周媛媛出嫁了,按照习俗外孙女一旦出嫁就与外祖家没多少关系,若在同一个地方丧葬嫁娶会出面,相隔太远就不用来为外祖父奔丧。
此行就只有周诚与袁玉竹二人。
禹州温度高尸体容易腐烂,夫妻俩到禹州时袁夫子早已#x38c9;土为安。
出嫁女不能见上父母最後一面实属正常,袁玉竹活了两辈子又是做祖母的人,生死看的很开也难免感到伤怀。
认真算起来她和爹娘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短短十几年。
父母在世她没少埋怨二老算计她,人没了想到的都是他们对她的好。
袁玉竹用绢帕擦擦眼角:“前阵子爹托人带信说想见见咱们,我想着等天气凉快点再来,哪知他老人家走的这麽突然。
我应该早点来看看他的。”
“岳父有大哥大嫂照顾,得了善终,大哥不是说老人家走的面带笑容没有遗憾么,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周诚说道。
要说有什麽遗憾,应该还是没有能见到袁玉竹和不孝子袁攸。
袁夫子比杨氏醒悟的早,跟袁牧一家过不仅衣食富足,儿子儿媳孙子都很孝顺,重孙乖巧聪慧,他的晚年过的很是舒心。
杨氏则跟着袁攸一家,十年前就被袁攸生生气死。
自此袁牧和袁玉竹兄妹跟袁攸彻底成了陌路人,袁攸日子过的艰难求到袁夫子头上,被他几棍子打出去并称没这个儿子。
之後袁攸一家在禹州混不下去,卖了房子举家搬走,搬到哪里去谁都不知道。
袁牧和袁玉竹快十年跟他没有任何来往,袁夫子去世也没法通知他。
其实真要找到他也不难,只是怪他气死了一心为他考虑的娘,兄妹俩都当他死了。
袁牧靠做蚝油生意积攒了不小的家业,他爱钻研,自己又研究出两样调味品。
袁夫子把豆腐方子给他后,他开起了豆腐坊,鲜豆腐丶臭豆腐丶腐乳等等全都卖,做顺后就把这门生意交给儿子儿媳打理。
在禹州城外买了几百亩地雇了人种大豆,一家人过的很是富足。
袁牧发达以後张氏给他纳了两房妾,袁牧不想再有孩子跟儿子分家产,也怕自己跟父母一样偏心小儿子,乾脆不再要孩子,始终只有张氏生的一儿一女。
妾室没有儿女也很老实,精心伺候袁牧,对张氏也很尊重。
女儿早已嫁人,就一个儿子,所有的家业都是他的,人口少也没那麽多烦心事。
袁家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好。
黄家过的也很好。
除了做着周诚给他的两个方子的生意,郑氏还开了个胭脂铺,从袁玉竹那儿进货,挣的不少。
长子黄衡没继承家业,他对盖房感兴趣做起了工头,手下几十号人专门给人盖房。
周诚给了黄束一些海鲜菜谱,开了个酒楼生意很好。
最小的黄廷继承了黄家的生意,挣的不比两个哥哥少。
没多少经济纠纷三兄弟感情一如既往的好。“玉竹,淑娟近来有没有消停点?”郑氏背着众人问袁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