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刚才定是欺负他了!
......
夜深,宋昭月探身,用手背轻轻探了探珩儿的额头,触手微凉,并无发热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
裴明绪见状,轻声说道:“这几日,还是让赵梦泽和景仲华每日过来,给你们母子请平安脉,若有不适,也好及时调理。”
“嗯。”宋昭月点了点头,抬眸看向裴明绪,问道:“殿下,今日回程之时,怎么没见到郑王府的人?”
出殡那日,她分明瞧见了郑王的身影。
虽然被人搀扶着,步履维艰,但确是郑王无疑。
只是,他身形消瘦得厉害,形销骨立,哪还有半分昔日储君的风姿?
裴明绪眸色微沉,“父皇将郑王府的人留在了皇陵,让他们为皇后守陵,以尽孝道。”
宋昭月闻言,心头一震。
景熙帝这一招,不可谓不狠。
这怎么瞧着名义上是让郑王府尽孝,实则是将他们彻底困在了皇陵。
远离权力中心,再无翻身的可能。
她忍不住问道:“那……安王呢?陛下为何不将安王也留在皇陵?”
相比于郑王,安王行事更为阴险狠辣,更应被关在皇陵才是。
裴明绪抬手,将宋昭月散落颊边的一缕青丝,轻轻挽至耳后。
“郑王与安王如今不睦,若将他们一同留在皇陵,只怕皇陵永无宁日,扰了先祖清净。”
“安王回京,也好。”
“姨母那边探得消息,王嬷嬷那夜,曾让人偷偷送了东西出宫。”
宋昭月眉头一皱。
王嬷嬷是皇后心腹,她送出去的东西,定然非同小可。
“殿下,可知送什么?送去了何处?”
裴明绪摇了摇头,“送东西的人,皆已身死,线索就此中断,无从查证了。”
“不过,虽然不知送了什么,也不知送给了何人……”
“但我猜想,那东西,多半是送到了安王府上。”
“只要安王有所动作,便难逃我们的耳目。迟早……能查到他从皇后那得了什么。”
......
皇后梓宫入了皇陵,坤宁宫那场大火仿若已然尘埃落定。眼下,因那已空悬的储君之位,朝中不少人的心思浮动。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巴望着将自家支持的皇子推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之位,以期博得从龙之功。
一时间,请求立太子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向御案,却都被景熙帝一概留中不发。
十二月初一,大朝会。
百官肃立,鸦雀无声,气氛庄严肃穆。
景熙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朕昨夜梦到皇后了。”他缓缓开口:“皇后说,她如今有惠贵妃与宸妃相伴,甚是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