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醒转过来,只觉眼前光影交错,下一秒,建筑工地特有的嘈杂与尘土气息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低头,发现自己右手紧握着一部手机。
手机听筒里,少女带着哭腔、甜美却又哀伤的声音如利箭般刺入耳膜:
“爸,你手头还有钱吗?”
“妈现在的病到了关键时候,急着用钱啊……”
华清迅速提取原主记忆,知晓了电话那头的人是女儿金元秀,忙稳住心神,温声安抚:
“元秀啊,别慌,爸这卡里应该还有些钱。”
“你等我查下银行卡余额,马上就给你转过去。”
挂断电话,华清环顾四周,定了定神,开始梳理原剧情。
这次,他魂穿到了棒子国,附身之人叫金华清,是一家颇具规模建筑公司的监理。
原主的妻子郑名花是在超市工作,一家人日子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安稳温馨。
可命运的重击毫无预兆地降临,女儿金元秀上大二这一年,郑名花有一天工作时突然晕倒在地。
被紧急送往医院后,一纸癌症晚期的诊断书,如晴天霹雳,将这个家瞬间砸得支离破碎。
医生满脸惋惜,告知家属若能早发现,尚有手术机会,可如今,治愈希望已极其渺茫。
金元秀这段日子里,内心仿佛被无尽的阴霾所笼罩,母亲被癌症缠身的噩耗如同一把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刺痛着她的心。
然而,每一次踏入医院病房,面对着病榻上虚弱憔悴的母亲,她都会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金元秀嘴角挤出最温暖的笑容,双手紧紧握住母亲日渐消瘦的手,轻声细语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
“妈,您别担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您这病肯定能治好。”
“您就踏踏实实地配合治疗,一定会被治愈,很快就能回到家,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过日子啦。”
那故作坚强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中午,金元秀像往常一样,细心地伺候母亲在医院吃完午饭,又帮母亲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道:
“妈,我回家给您拿点换洗的衣服,很快就回来。”
随后,她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金元秀骑着自动车,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母亲的病情上。
母亲那苍白的面容、日益衰弱的身体,还有每次化疗后痛苦的神情,像走马灯似的在她眼前不断闪现。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一条波光粼粼的河边。
河畔垂柳依依,随风摇曳,本应是一幅宁静美好的画面,可金元秀却只觉满心悲戚。
她缓缓停下自动车,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地迈向河边的一棵大树。
一屁股坐在树下的长条板凳上,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汹涌的悲痛。
泪水决堤而出,先是小声地抽泣,到后来肩膀剧烈地抖动,发出了压抑已久的哭声。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金元秀慌乱地抬起手,试图擦拭脸上的泪水,却还是被来人看了个正着。
一位面容和善、穿着得体的中年女人走到她面前,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
“姑娘,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呀?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