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要震慑当地宵小,也要震慑这些当兵的,让他们心有畏惧,才能令行禁止。
连安的原话是:你又不打算在那儿占山为王,怀个屁的柔啊?!直接杀,杀得多了,自然就清静了!你也就该回来了,什么都不耽误。
付宁深吸了一口气,把脑子清空,当断不断,必为其乱!
枪在他手里早就打开了保险,他这次是带着毛瑟过来的,威力更大。
那个内应离他不到十步远,这个距离要是再打偏了,他直接撞死算了。
“当、当”两声枪响,俄国站长的絮叨戛然而止,而被包围的那几个人立马软倒了一半儿。
付宁把枪收好,对着手下的兵喊了一句:“杀!”
一阵枪声之下,仓库门口躺倒一片。
付宁拉过关文慧,让他跟那个站长说,内应的事儿不再追究了,但是谁都不信站长不知情,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就让他们从车站横着出去!
尸体从院子里扔到了栅栏外面,等天亮以后要是没人收尸就扔到外面荒地去。
等到人都散了,四周又恢复了寂静,付宁自己靠在地铺边上,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一直坐到天亮。
栅栏外面传来了几声压抑的哭喊,然后有拖动的声音,他一直等到自己人都起来了,有人嚷嚷着把那些尸体处理了,才从屋里出来。
不管是当兵的,还是候车大厅的中国人,看见他的目光都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了。
付宁也不跟他们对视,直接去找司机,让他做好准备中午之前就出发。
这列火车要把这里的侨民送到满洲里,他们将在那里检疫、隔离,而已经可以入境的人正好坐着这列火车去哈尔滨。
随着火车离站,一封电报也同时发出:赤塔第一批侨民已发出,望下次补给粮食、弹药之外,带五十斤熟羊肝。
为什么要羊肝?
因为付宁发现跟着他出来的这些士兵,大都有些夜盲症。
昨天夜里的行动,如果不是车站院子里的灯够亮,能行动自如的就只剩下他自己加上关文慧和关玉龙了。
随着五色旗在赤塔营地升起,消息不胫而走,每天都有中国人冒险穿过战场,找到这里来。
三天之后,终于有从伊尔库茨克撤下来的人了。
付宁抓着跟车的人问起那边的情况,那人疲惫的摇了摇头,很不好!
战场上早就没有路了,哪儿哪儿都炸得乱七八糟的,往往他们按照地图找到一个村庄或是城镇,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只能撞大运一样在野外游荡,万一碰见溃兵,要么直接干死他们,要么早早拐弯儿避开他们。
而现在还没有撤出来的侨民,不是体力不好的,就是聚集地特别偏的。
原来是连安带着几个人守在车站营地,剩下的人四散去找人,他押车过来的时候,就换成了黄琛守家。
这样人员还能轮流休息一下。
看着他困倦的样子,付宁赶紧让他去歇着了。
一回头,看见栅栏外面有个中年的俄国女人,她跪在地上,手里一边揽着一个孩子,正不停的磕头。
在栅栏里面站着出来倒脏水的老刘,他正把手伸进自己兜里。
就在老刘想掏出来的时候,一只手摁住了他。
“老刘,这个口子不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