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贺嬷嬷并没像上次把小乐子当贼时的凶猛样,反倒还笑呵呵的打招呼道:
“哎呦!这位公公有些面生,没见过呢!”
安详脚步一顿,立即热情的回话:
“给贺嬷嬷请安!”
“小的初来乍到,还请嬷嬷照拂!”
说话间,安详熟练的塞了个荷包到贺嬷嬷手中。
安详入宫晚,人却成长的快。
贺嬷嬷收了好处,脸上的菊花开得更盛。
出了冷宫,安详遇到附近盯梢的小太监。
他这才恍然一件事:
之前,冷宫内外的那些看守,不是皇帝安排的!
这些全是贤妃娘娘的人啊!
此事得告知主子!
安详离开后,翠兰忍不住问道:
“娘娘,那玉佩有何不同?奴婢怎么没印象呢?凭此物您怎就信了那安详?”
翠兰是一直跟在主子身边的人。
主子见过的好东西,她也必定瞧过。
可别说好东西了,这个玉佩,就是路边随便能买到的那种便宜货。
怎就特别了呢?
谢长平笑着拎起玉佩,那断了一半的流苏在空中格外明显。
“翠兰,玉佩不重要。因为真正的见面信物,是这流苏!”
“此事你也不知,我来说给你听……”
原来,当年谢长乐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去找谢长平玩,发现长姐正在做流苏。
她觉得很好看,便闹着也要学。
谢长平便亲自教了。
而谢长乐不管怎么学,最后打出来的流苏就是一个长一个短的丑模样。
反正丝线是怎么弄都扯不均匀。
最后,谢长乐耐心告罄,直接用剪刀把长的丝线按照正常的尺寸剪断!
至于丝线短的那端,自然没法子,就那么缺了一大段。
本来谢长平想要教导长乐做此事得多些耐心的,可瞧见谢长乐自己气得够呛,出口的话便成了:
“我家长乐做的流苏,还真是参差错落,既有个性又不失美观呢!”
此话一出,谢长乐的苦瓜脸立刻变成了太阳花。
“长姐,你真好!明明我做的如此差,还能得到你的夸奖!”
谢长乐那会年岁小,耐心差,因此做不好这种细致活。
但是她人又不是蠢。
当然明白长姐在维护她的自尊。
“明明很好看!当然值得夸!毕竟这是我家长乐做成功的第一个流苏呢!”
谢长平宝贝的放在手中。
“哈哈哈,别说流苏了,我怕以后长姐看到长短不一的东西,都会想到我这个流苏……”
姐妹俩聊得欢快,而当时丫鬟们刚好都被夫人们叫走去忙别的事,所以翠兰也不在。
“……这是十几年前的小事,只有我与长乐知晓。”
“如果陆家人活着,或许我还担心,长乐是否告诉过她的夫君。但陆家上下已全部死绝,世上便再无第三人知道这个秘密。”
“此流苏一出现,我就知道是长乐!”
翠兰再仔细查看流苏,发现真正被剪断的果然是长的那端,而短的一侧,其实都是正常的流苏线头。
正是三小姐幼时做流苏的法子。
难怪主子能如此确定。
“我现在只盼着,赏梅宴那日快些到!可惜,还有半月……”
谢长平希望时间快些过。
可有的人,恨不得希望时间停下来。
“主子昏迷这么多时日,已经瘦成这样了,再这么下去,怕是真的会出事!”
青竹站在崔南风的床榻前,忧心忡忡。
崔南风的脸颊已经凹陷下去,完全脱了相。
虽然他还活着,可是光靠丹药吊着,瘦下去的速度已经失控。
青竹的话没换来任何人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