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飞萤打趣道:
“我看呐,这新店开业丁玲比我们俩重视多了,天不亮就起来熬豆浆做发糕,这才是正经做生意的样子!”
丁玲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小脸通红:
“师父,您尽拿我开玩笑!王店长不是说了,今天最后一天做开业前准备,让我们都早点去。”
其实越飞萤没说错,这芳华写真馆升级再开业最重视的人还真不一定是她们三个老板。
丁玲最初遇见韶惊鹊的那回,坐的就是从之前打工的沙市回商丘市的火车。
她初中毕业在家种了两年地,生活困难,就跟着老家亲戚一起去沙市打工。
可她什么也不会,只能干点儿苦力活,到了地方人家嫌她是个女的,身板儿弱,没力气,明明干的同样的活儿,却只给她男工一半的钱。
她辛辛苦苦干了半年,刨去吃住的费用,再省吃俭用也只存下十块钱。
后来她爸生病,她手上没钱,只能到处求爹爹告奶奶地借,多亏她平时为人好,别人看她可怜,才让她借到了一百多块给他爸救命的钱,从那时起丁玲就真切体会到了赚钱的重要性。
所以当她在医院听人说沿海城市打工能挣大钱,这才大着胆子一个人到火车站去找沿海的工作,就是为了能尽快挣到钱还账,也是真怕了急用钱时缺钱的困难处境,没成想又遇上坏人差点被人拐骗。
好在两次都遇上了韶惊鹊,还因为她认识了王涛和她师父,丁玲觉得她的人生好像一下就好了起来。
别人做学徒都是要给师父交学费,可她在写真馆学习化妆技术不交学费不说,还可以领工资。
虽然学徒的工资比正式员工低,可一个月也有二十块钱,店里包吃包住,她一个月做学徒存的钱比她之前干半年活儿存得都多。
师父还跟她说了,等写真馆升级改造后,就准备让她正式上工,要是她技术过关,就把她升成正式工,一个月又要多十块钱的工资,这可把丁玲给高兴坏了。
照这样算的话,只用半年时间她就能把借人家的钱全都还上!
所以越飞萤教学的时候,她都听得格外认真,休息时也总是勤奋地在自己脸上不断练习。
得到的结果除了化妆技术与日俱增之外,顺带还有一个意外收获——
她王涛哥夸她最近越来越漂亮了呢!
学会化妆这门技术,让丁玲整个人都自信起来,有了一技之长,变得更漂亮不说,收入还大大增加,叫她怎么能不对写真馆这份工作上心呢?
王玉泉就更不用说了,曾经的伤痛让他一蹶不振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当初的咏思写真馆给了他一次机会,恐怕他到现在都还没能从阴霾中走出来。
挣到钱对他家来说固然十分重要,可将他这个已经颓废的人从废墟中拉扯起来,对他个人而言更是有如再造之恩。
韶惊鹊走之前把他提为了店长,对他来说更是莫大肯定,他一心只想着自己还能为写真馆做些什么,才对得起这份沉甸甸的信任。
他通知所有人初四到店里为初五开业做最后的准备,其实自己初三就去店里,又把店里所有的布景全都仔细检查调试了一遍,直到晚上快到接站时间才舍得从店里离开。
韶惊鹊只觉得自己命好,才能遇到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伙伴。
她喝完最后一口醇香的豆浆,觉得整个人从头到脚到心里都是暖洋洋的,放下碗笑道:
“你们先去,我去文工团交个辞职报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