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域嗤笑了一声,狗屁的好兄弟。
谁说这话都可以,只裴淮明不够格,这位可是个把好兄弟当垫脚石的人。
裴淮明也不去问裴域怎么知道的,他抬起手不容置疑地攥住了儿子的肩膀,用力。
“裴域,你既然能查到这些,就应该清楚,能坐到我这个位置的······”
裴淮明在教导裴域,像是雄狮在给儿子示范如何捕猎。
“永远没有仇家这一说,只有利益······”
上一秒和你推杯换盏的好兄弟,下一秒就有可能捅你一刀。
当然了,相看两厌的竞争对手,也有可能在一夜之间结盟冰释前嫌。
所以,钟家的人真有出来的那一天,还要感谢他让钟邈给自己的儿子当狗。
若是落到旁人手上,恐怕钟邈在钟家倒台的那一年就死了,活不过十岁。
······
钟邈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他伤到的是头,虽然医生诊断过没什么大碍,他这一周还是得以休养为主。
裴域一脸不耐地把门踹开,看见的就是脑袋被包得像个木乃伊的钟邈。
他最终还是顺着裴淮明的话来了,不为别的······
裴域自顾自窝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钟邈捂着脑袋晃晃悠悠地站在自己面前。
“裴少······”
余琉璃能从裴家逃走大半都是裴淮明的手笔,但幕后推手——
只有钟邈。
这小子以为自己眼瞎了,看不出他背地里的那些小动作。
只是琉璃像对他一样,也对钟邈无感,他没想到会咬人的狗不叫,钟邈暗地里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钟邈,你那些话糊弄糊弄老头子还成,可是骗不了我。”
裴域捡了茶几上的一颗红苹果抛着玩儿,“说吧,人被你藏哪儿去了?”
余琉璃在自己这儿天天嚷着要人身自由,她不会想到的,就算从他手里逃出去了外头等着她的还是笼子。
钟邈这条不咬人的狗,加班加点赶出来的狗笼子。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自己给琉璃的宽敞,裴域往后一仰扯了扯嘴角。
想也知道没有,余琉璃那个女人挑剔得要命,吃的喝的玩儿的,什么自己不是把最好的捧到她面前。
也许就是这样自己才把人惯坏了,胆子也惯大了,敢拿钱跑路了。
裴域眸光一沉,等他把人从钟邈那抢回来······
“不知道。”
钟邈整张脸都是白的,连带着干裂的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生了什么大病呢。
其实只是失血过多。
钟邈有些站不住了,他闭了闭眼,感受着裴域的暴怒。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人是你放走的,往哪儿跑了也只有你知道!”
裴域控制不住地手抖,这是他情绪极度激动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动作。
因为他听得出来钟邈藏在平淡声音下的惶恐,就像是他乍一得知琉璃从裴宅跑了一样。
方才他进来时的闲适全然消失了,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人呢?!”
钟邈摸了摸口袋里安静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机。
这几个小时,足够琉璃跑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了。
裴域问他要人,可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哪步出了问题。
戒指里的定位器是他装的,几次裴域差点捉住琉璃却与其失之交臂也是他操作的。
他计划得很好,裴域病好没多久,精神不济,不会从头跟到尾的。
情况也确实如他所料,手底下的人搜到琉璃进过的那条小巷后,裴域进了监控室。
他带着人进去地毯式搜索,跟着的他全换成了自己的人。
只要捉到她······
只要捉到她······
可是没有,本该见到人的巷子空荡荡的,另一枚时时向他播报信息的定位器失去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