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手吓了一大跳，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柏韫序是要和她握手。
自我介绍完伸手确实是一套挑不出毛病的礼貌举动，只不过······
琉璃暗戳戳地扫了一眼柏韫序的手背，上面有几道细小的划痕，平白破坏了那双手原有的美感。
当时情况紧急，柏韫序力气又大，琉璃几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劲才把他的手掰开，一点小小的摩擦当然是避免不了的。
琉璃捏了捏自己的指腹，犹豫再三还是和柏韫序一样伸出了手。
把老板的手晾在一边也不太好。
“我姓余。”
只不过两人都没想到，双方的手一碰上就产生了一种过电的触感，又都猛地抽了回去。
刚刚还相敬如宾的场景古怪了起来。
琉璃不露痕迹地在衣服上蹭了蹭和柏韫序接触到的那只手，怎么刚才没发现的，男人的手那么热。
她讪笑了两声，“哈哈，真没想到夏天也有静电啊，话说回来我也该走了。”
总觉得再待下去气氛会变得更奇怪，所以即使这两句话没有任何合理的因果关系，琉璃还是开始收拾东西了。
柏韫序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摩挲了一下刚刚和琉璃接触到的手指。
琉璃觉得他的手热，他却觉得琉璃的手更热。
只是碰一下而已，他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被灼伤了。
当然，柏韫序心里很清楚——
只是幻觉而已。
“呃·······”琉璃都把手放在门把上了，没回头还是能感受到身后人的视线。
就这样直接走掉好像不太礼貌，但她又没想好该怎么称呼柏韫序，最终琉璃选择了万能的糊弄大法。
“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琉璃和一动不动的柏韫序挥了挥手，然后就毫不留恋地关上门走了。
柏韫序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这里恢复了本该有的寂静，像是刚刚那场闹剧从没发生过一样。
但雁过留痕，柏韫序捻起纯白色地毯上那根醒目的黑发。
放在今天以前恐怕柏韫序不会相信，自己居然会对别的人遗留的头发无法产生厌恶感。
但这也证明不了什么，起码现在不行。
他将手里的头发轻飘飘地丢进垃圾桶里，紧跟着也出了门。
香榭茗庭的房子他之前不来住当然是有原因的，离柏氏在A市的分部稍远，他有更合适的住所。
柏韫序面无表情地合上房门，出于对这位余小姐出手相助的感谢，他决定把这个屋子交给一个完全不会做清洁的人手上。
且不管琉璃今天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临走时连垃圾都不知道要丢的人，也不能对她要求太多。
柏韫序盯着左侧的电梯显示，在一层停住了，琉璃走了。
他摁亮了右侧的电梯，在电梯门合上之前，柏韫序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这不是对琉璃的格外优待，至少在柏韫序自己看来不是——
这里的房子他不会再来了。
柏韫序下到停车场，司机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将脑子里不该有的杂念抛干净，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原本一切都会在柏韫序的设想下平稳地展开，但是······
坐在车内的柏韫序盯着窗外，前面那个刚刚和他说过“拜拜”的女人正蹲在路边不知道搞些什么。
琉璃蹲下身拍着被溅上水的裤脚，她没走几步就被路过的车溅到了。
那辆车还头也不回地开走了，真该死啊！
等她气呼呼地站起来后，才发现一辆黑车停在她面前不动了。
？
“上车，我送你。”
这里离能打到车的小区门口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地上的积水一时半会也不会干。
放任琉璃在路边走，她只会把自己弄得更脏。
刚刚计划好和琉璃不再见面的柏韫序还没发现，琉璃会不会把自己搞脏好像······
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