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
柏韫序碰了碰琉璃的手,从姜垣手里接过一张柔软的披肩仔仔细细替琉璃披好。
琉璃只是攥着柏韫序的手指,像是怕被死掉的柏律梁听见一样,说话时唇几乎贴在柏韫序耳朵上。
“程阿姨不会生气吗?”
人还没死呢,柏律梁就把他旁边的位置出来挖好了。
看着石碑上的“柏律梁之妻”琉璃打了个寒颤。
知道他疯,没想到他这么疯。
柏韫序只是替琉璃把垂下来的发丝挽回去,将人搂得更紧一点。
琉璃被柏韫序抱着,一错眼居然看到一个完全意料不到的人。
······这个说法好像有些熟悉,但琉璃是真没想到。
“我去那边看看。”
琉璃撂下这句话就跑了,黑色裙尾被行动的风扬起,荡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不消柏韫序开口,自有人跟了上去。
“江诗妤?!”
由于太过震惊,琉璃没法控制自己的音量,把江诗妤吓了一跳。
六年过去了,她还是一点儿没变。
琉璃盯着她手里的扫把,还有身上的工作服。
“你还没放弃做间谍呢?”
江诗妤撇撇嘴,“你懂什么,我们老大说了,这回任务完成了给我升职加薪呢!”
琉璃噗呲笑了一声,“你们老大每次都这么和你说吧?”
肯定是算准了江诗妤一次也完不成,画饼的方式都不带变的。
江诗妤脸色一僵,显然被琉璃说中了。
她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呢,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不等琉璃开口,江诗妤立马指着琉璃背后。
“你后头来人了,这回我可是第一时间就说了。”
想来六年前的绑架事件确实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说完江诗妤就跑了。
琉璃回过头,来人是个陌生的少年。
但他好像认识自己似的,难不成自己还有什么没想起来的?
柏鸣棠一看琉璃的样子就知道这女人早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更别提当初说过会很快回来的承诺。
他扯了扯嘴角,“余医生不记得我了?”
这个称谓琉璃好久没听到了,她苦思冥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凭着那双和程念桥高度相似的眼睛半猜半想知道了少年的身份。
“柏鸣棠?”
“余医生好记性。”
怎么还阴阳怪气的呢?一点都没小时候可爱了!
琉璃皱了皱眉头,只见面前不知道在看什么的柏鸣棠慢悠悠开口了。
“余医生应该知道,精神类疾病有可能会遗传的吧?”
柏韫序的母亲,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或许那晚她只是把儿子看成了一只恶心的老鼠,或是一条冰冷的毒蛇?
不管是什么,柏韫序都有一定概率会发病。
琉璃和他在一起,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不过让柏鸣棠没想到的是,在他把这些告知琉璃之前,女人已经冷着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老鼠······毒蛇······柏鸣棠在琉璃眼里和这些东西像是没什么区别。
他不会知道,就连柏韫序也不知道。
在柏韫序准备和琉璃告白的那一晚,她接到了一通来自精神病院的电话。
她那个没见过几面的父亲,用削尖的牙刷捅穿了自己的颈部大动脉。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的琉璃没留意到变红的路灯,被迎面而来的轿车撞昏了过去。
那之后就是一系列的插曲,但兜兜转转,她还是和柏韫序在一起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和柏韫序是一样的人——
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