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商又耐下性子等了半秒,没听到唐凤梧拒绝的话,便抿着笑意翻身上床。
唐凤梧眸光动容地看着他猴急的动作,顿了顿,提醒道:“别碰到伤口。”
微生商忙应了下来,一番动作将唐凤梧下身扒了个干净。
然而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踩了急刹。
微生商用鼻尖蹭了蹭,随后仰着脑袋,从下至上地询问唐凤梧:“这算是奖励吗?”
唐凤梧的呼吸已经紊乱,捏着扉页的手青筋毕露,他咬了咬牙,笑道:“不算。”
微生商瘪了瘪嘴,嘴唇在腿根摩挲,他故作矜持:“你不是要调教我?怎么能任由我放纵?”
唐凤梧笑得咬牙切齿:“微生商,我看你很是不服气。”
微生商见他生气了,抿着唇讨好地笑了笑:“这么会呢,对不起哥哥。”
他正准备张嘴,然而下一秒又收回了动作,把唐凤梧弄得眉头一跳。
微生商把笑憋了回去,顶着唐凤梧愠怒的目光,求情道:“那你给我读书行不行?”
唐凤梧一秒否决:“不行。”
微生商用脸撒娇:“可我想听你的声音。”
“这是我的第一次。”微生商软声补充:“别对我太残忍。”
唐凤梧终究还是再一次放低了自己的底线。
……
自他有记忆开始,家里的长辈全都与法律挂钩,外公坐在法庭的中央,是拨乱反正,制衡天平的法官,父亲是庭审中,公正无私笔下生花的书记员,母亲从来高大伟岸,英姿挺拔,是秩守每一场公序良俗的司法警察。
在他所有认知里,法律是需要不断更迭完善的神圣权杖。
但是今天。
他竟有些拿不稳手里的《洞穴奇案》。
文字在口中变得扭曲,音调变得怪异,恍然间让他身临其境,仿佛走进了书中众人被困的岩穴。
头顶的钟乳石在向下滴水,空灵无际。
神志不清之间,他仿佛又变成了威特摩尔,又变成了另外活下来的队员,无望地等待着最终判决。
……
脑海猛地中窜过一阵火树银花。
唐凤梧额头上遍布着细密的汗,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床上。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以挥散方才被困洞穴深处,恐怖窒息的幻觉。
微生商凑了上来。
用嘴唇印上了他湿润的眼睑,轻而易举地用舌头将他眼角的泪痕卷走。
他轻声询问接下来的剧情:“威特摩尔被他们四人分食,然后呢?”
唐凤梧空洞的天花板,闻言将视线转移到了微生商的脸上:“然后?……”
他感觉面前的人更像会吃人吮血的艳鬼,细密的汗将手心温热,唐凤梧抬起手,碰上了微生商湿漉漉的脸颊。
他用力地在上边磨蹭,在微生商脸上留下更多错综复杂的红痕。
“然后……我被你吃了。”
微生商取笑他:“谁说的要和我有灵魂交织,你这算不算自甘堕落了?”
唐凤梧反唇相讥:“难道喜欢你就不是自甘堕落?”
微生商讥讽:“你好清高,我好卑贱。”
唐凤梧看着他的眼睛,停顿半晌:“你说的对。”
微生商笑了起来,嫣红的嘴唇显得他更加诡谲妖冶。
他将唐凤梧紧紧禁锢在怀抱之中。
喉间传来幽远的叹息。
“我好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