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豹姐也同步出现了焦躁情绪。
相较而言,情绪最稳定的居然是产妇贝贝。
这是它的第二窝崽子,虽然数量有点多,但是贝贝并没有很紧张,它相信陈影不会让自己发生危险。
阵痛让贝贝坐卧难安。但是它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急躁的行为,甚至还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一直到半夜1点多,贝贝开始频繁的扭动身体,舔舐产道口。
“大家注意,可能马上就要生了,护理准备工作做好没有?”
欧医生站在监控屏幕前,紧张的注视着产房内的贝贝。
“陈医生一直在产房外守着的,小宝和他在一起。”
大伙儿从业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雄性猫科动物陪雌性生产,并且小宝的情绪比贝贝还要紧张。
好在贝贝有生产的经验,而且豹姐也在外面安抚它,经历了快三小时的产程,五只小可爱顺利汇合在妈妈怀抱里。
贝贝很疲惫的躺下给孩子们喂奶,它身上的毛发都有些凌乱了。
等到第一次喂奶结束,陈影带着护士进去收拾了产房,并给五只小哈基米做了第一次的体检。
贝贝只睁眼看了一眼,而后就一翻身呼呼大睡了。
小宝跟在后面溜进来,心疼的不停舔舐贝贝的毛发,最后侧躺下来,让贝贝靠在自己身上睡觉。
小护士把产房打扫完后回到办公室,长长叹口气,“人家公猫都知道心疼老婆,可人类呢!”
“喂喂,别乱开地图炮,至少咱们站里的男同胞都挺正常的哈。你没看森哥跟蒙蒙姐有多腻歪吗?连欧老师都开玩笑说森哥家的小子就是他爸妈爱情的意外产物。”
陈影这会儿也正跟小宝说这事儿呢。
他给五个小崽子检查完,正准备把它们送回妈妈怀里,结果被小宝“冷酷”的拒绝了,甚至建议陈影把孩子们交给夏森抚养。
只是它刚说完,就挨了豹姐的铁拳教育。
这闹腾的动静惊醒了贝贝,它敷衍的舔了舔小宝,然后转身把几个孩子搂紧,又沉沉睡过去。
生产没问题,接下来的照顾就很轻松了。
有夏森专门调配的月子餐,就算要给五个崽子喂奶,贝贝也没见被拖累到消瘦,反而还长胖了一些。
毕竟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食物,半点不用自己去操心捕猎,心宽了,体又怎么能不胖。
相对被家人的宠爱包围的贝贝,白冰洋的月子房就要冷清很多。
但这小家伙却半点不觉得自己不受重视,毕竟最爱的爸爸每天都会来看望它,还会给它加餐,陪它出去活动身体,白冰洋觉得已经不能再幸福了。
在野生动物园里,虽然也是模拟的野外环境,但跟实际的野外完全没有可比性。
从小就没真正感受过野外环境的白冰洋第一次在陈影的陪同下外出时,整个虎身体都绷紧了,还必须得陈影抓着它的后颈皮,带着它才能行走在树林间。
期间它还被两只雉鸡给吓得一激灵,发出一声色厉内荏的低吼后,把脑袋埋到陈影的双腿之间。
看着这一幕,大伙儿又好笑又心酸。
堂堂的山林之王,胆子比猫还小。
虽然这么胆小的老虎也只是个例,但不可否认的是,被圈养长大的老虎在性格和行为上,跟野生动物完全没法比。
陈影带着白冰洋跟养老院旁边溜达了一圈,感受到里面另一头老虎的气息后,白冰洋表现出来急躁和警惕的行为。
它一口咬住陈影的衣角不让他过去,鼻腔里还发出低低的哼唧声。
在看到陈影不听劝后,白冰洋站到他前面拦住他,还回头看他,似乎在发愁自家爸爸为啥这么不听话。
看到大闺女这又怂又勇的样子,陈影弯腰摸它脑袋。
“别怕,里面是虎大爷,咱们站里的元老,以前还有好几只生崽的雌虎被它保护过。”
听到陈影这么说,白冰洋才让开路,但依旧保持警惕跟在陈影身边。
知道白冰洋胆子小,陈影没往里走,而是带着它绕到面朝乱石滩那边的侧门,隔着围栏跟虎大爷和黑熊大叔打了个招呼。
虎大爷今天的状态还不错,早上吃了两斤瘦牛肉丝,之后还主动出来晒太阳。
它看不清楚陈影身边的白冰洋,但凭借气味就知道,这小家伙应该就是老伙伴嘴里说的那只待产的母老虎了。
虎大爷没跟白冰洋打招呼,它懒懒的侧躺着不想动,微风拂过脸上的毛毛,带起了一小撮,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飞过了栏杆,飞向了森林。
或许是虎大爷的气息过于微弱了些,白冰洋好奇的看了一会后,忍不住又往里凑了几步。
“它,好老啊。”白冰洋转头,自以为小声点跟陈影嘀咕,但实际上它嗓门可不算小,至少虎大爷和黑熊大叔都听到了。
黑熊大叔靠在墙和栏杆上,闻言抬了下眼皮,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噜声。
陈影拍了拍白冰洋的屁股,示意它可别说了,走吧,回去吃饭去。
一人一虎刚转身,就被河对面的两头正打架的黑熊吓了一跳。
陈影凝神细看,认出其中之一是街溜子,另一只黑熊看上去要年轻些,皮毛颜色都要光亮一点。
不过论打架,除了那头肌霸熊猫外,街溜子还真没怕过,三两下就把那头敢于挑战它的年轻熊揍得嗷嗷叫,连滚带爬的从老熊沟沟底岸边涉水跑了。
打完架,神清气爽的街溜子看到陈影,远远给它打了个招呼后,一扭头也跑远了。
两年没见,街溜子跟他生分了啊!
心里打定主意,等白冰洋生产完,得找个时间去看望下街溜子和小女熊了。
三天后,陈影去小寨村参加完尹力的婚礼,在回来的路上,他看到一头大熊猫两前爪抱头从对面山坡上滚了下来。
被吓了一跳的陈影酒都醒了,正说过去看看情况,就看到那头熊猫爬起来甩甩身上沾的树叶枯草,荡漾着一身软肉,又跑上山坡,然后双手抱头,再滚了一次。
就,很不能理解滚滚这种动物为什么对“滚”这种行为如此痴迷!
这怕是脑壳有包吧?或者是哪一次滚的时候撞坏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