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打了电话给父亲。
结果被江老三一把子抢过手机,冲着电话那头大喊:
“草****的江老二,老子把你儿子阉了。”
江欣不知道三叔,为什么会这么做。
三叔也没说。
当休养几天三叔把自己送到机场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三叔,你...”
“少啰嗦,那玩意割了就变得娘们唧唧的。”
“三叔,我回家跟我爸好好解释一下。”
“你小子回家就说我把你绑走了,你爸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不然家里那帮老传统对着你指指点点,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江欣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
但他知道三叔和老爸斗了一辈子。
三叔不会是有后手吧?
不会想弄我吧?
江新年没跟他多说,只是塞了包果味万宝路到他口袋里:
“以后当娘们了,就抽点娘们烟。”
“谢谢你三叔。”
“别谢我了,我他吗还愁得慌呢!
万一流子长大了,突然站我面前说不想当男人,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
我得去拜拜佛,宁可让他娶一屋子老婆,也千万别当娘们。”
江新年潇洒的冲他摆了摆手,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
“别怕老子坑你,按我说的做有好处没坏处。老子要真想报复江家,你们这帮废物小辈出国一个死一个。”
江欣没说话。
但他知道面前的人,此时此刻并不是父亲的对手。
是江欣的三叔。
...
陈舒挽又搞不懂了。
她们的家族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酷,还是有不少温情成分的。
排除了利益上搞车祸杀江流。
排除了情感上的仇视。
那他到底杀江流干什么?
讲完故事后的江欣在椅子上沉寂了一刻钟。
忽然释然的笑了。
“江流可能是我爸的儿子,但江流是我爸的儿子有点不可能。”
???
陈舒挽脑海中生出很多问号。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我爸不需要儿子,只需要个家族继承人,无论堂弟是不是我爸的儿子都不重要。
只有受他控制的家族继承人,才是他的儿子。”
“所以呢?”
陈舒挽忽然觉得,自己离江欣心理疾病的根源已经非常接近了。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做父亲的儿子,所以我必须成为家族继承人。”
江欣扶了扶脸上的眼镜。
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似乎丧失了所有生气。
“你疾病的根源就在这里,父亲压力性的掌控与自我意识的碰撞。”
“所以呢?逃离父亲的掌控吗?。”
“不,因为这很难做到,你的经济、行动全都在你父亲的掌控下,你无法完全做到这一点。
但你可以尝试从行为上做出一些反抗,比如在父亲安排的事情上,用更加自我的方式解决。”
“太复杂了,陈医生,我有点听不懂。”
“叛逆,像是叛逆期的青少年一样。”陈舒挽换了种简洁的表达方式:
“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脱离家庭带来的影响。
青春叛逆期,本就是人在初次出现自我意识后,意图寻找自我的一种尝试。
所以叛逆期本就是人不可或缺的一段经历。
在儒家文化影响下,人很难再有寻找自我的过程。
换到你身上也很好解释这个问题。
碰到强势的镇压一切的父亲,你的一生都没有叛逆期。
罕见的一次叛逆也并不完整。
完整的叛逆期需要体验到叛逆的快感,和叛逆后需要承受的代价。
比如你在叛逆期时打了同学一顿。
只有让你真正感受到被学校开除、进少管所的代价。
才能让你正确意识到自我。
二者相辅相成,因为没有惨痛的代价就无法意识到正确自我的珍贵。
可惜,你叛逆的代价被叔叔的爱给扛下来了。
所以是时候该重新叛逆一次了。”
陈舒挽图穷匕见。
聊了一晚上,终于说到关键的地方了。
去叛逆吧,江欣。
ps:感谢老板,本来昨晚加的,但卡了审核,不好意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