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买什么买什么,就像现在,俗气也好、性价比也好,管他妈的,想买就买。”
江流咧着嘴。
贱兮兮的跑过去给父老乡亲们发烟。
裴安宁望着远处的身影,激荡的情绪在胸口堵住。
面对这个如烟花般灿烂的男人,她该如何还这份情。
“江流骨子里是个善良的人。”裴安宁从一开始就是这个结论。
可如果你对江流说他善良。
他只会告诉你:“别扯了,哥们天生坏种。”
就像他发烟的时候,仰着头给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哥们发烟。
“哥,你抽烟?”
“哥,我抽烟,但我是你弟。”
“还给我!”江流当着众人的面,生拉硬拽的把烟取回来。
可又在四下无人处悄悄把烟塞给了他.。
他说:我不让他抽,他回学校肯定也得抽,他爸都拦不住,我拦得住吗?
还不如给他包贵的,让他回学校涨涨面子。
裴安宁苦笑着摇头。
江流就是这样的人,你永远搞不懂他的行为。
更不知道他在这些行为里享受的是什么乐趣。
但他享受。
就像在这个小山村里帮助她一样。
他什么都不图,他在享受。
彼时的裴安宁很想说点什么,不止是因为浪漫的氛围或是漫天的礼花。
她爱他,她爱现在的他。
但她知道,江流这一生注定不平凡。
这样的人凭什么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呢。
可她又能做什么?她陪着他。
在那片狭小拥挤的村子里,入眼皆是荒凉的土地和草根。
县城里找的蹩脚司仪在念贺词。
别问为什么出阁宴会有司仪。
因为所有能摆阔的东西,都被土豪江流花钱订了。
爽就完事。
在这场奇怪的出阁宴上。
司仪问她:新郎有什么要对新娘子说的话吗?
江流笑嘻嘻的说:“吃好喝好,长生不老。”
裴安宁在他身后,扭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
司仪没想到有人在婚礼上搞抽象。
他接着问裴安宁。
“新娘子有什么要对新郎说的?”
裴安宁说:“他以后少出轨就行。”
她只能配合。
村里的老少爷们肯定理解不了这份抽象,
只有江流给她竖起个大拇指。
但裴安宁有些话是要对江流一个人说的。
在那一刻景象仿佛扭曲化。
小山村在她的视角里,变成了南江的高楼大厦。
没有人知道江流未来会面对什么。
那些大家族的往事对于江流而言连故事都算不上。
他听都没听过。
但裴安宁知道。
所以她还能做很多事情。
无论风风雨雨她还能陪着他。
可她该如何抽象的表达: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陪着你呢?
我活着是你的人、死了是你的鬼?
确实是这个意思,但有点腻歪。
说不出口。
于是她凑在江流的耳边轻轻说。
她说:“今生我只与你成双。”
江流当时的表情很疑惑。
他搞不懂为什么突然来个深情表白。
裴安宁没有多解释。
因为早晚他会懂的。
....
演唱会上,当裴安宁中了刀子的时候。
她躺在血泊里,嘴里轻轻呢喃。
“今生我...”
那时的江流凑过去听她嘴里的声响。
当这句话响起的时候。
涌入的记忆像是开合的水闸。
他的表情十分痛苦,捂着脑袋陷入疯狂。
...
兜兜转转再次回到小山村。
当狂风暴雨结束的时候。
裴安宁蜷缩在江流的怀抱里。
她终于把仅剩的一切交给了最爱的男人,连同她那个“只与你成双”的美梦。
疲倦的她即将入睡,像是做了个令人开心的梦。
她的呓语是断断续续的轻声呢喃:“今....。”
江流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盖上被子。
无声的颤动着,凑到她耳边轻轻说:“好。”
寂静的山村没有声响。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东西,都需要靠剧烈的声响来吸引注意。
像是床上那个男人无声的眼泪和炉子里仅剩的火星。
烤啊。
温暖的火。
ps:卡死我了。
连未成年不准抽烟这七个字,都给我标了个低俗色情。
我不知道色在哪里。
逆天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