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自己,随意地举起手向陈晖洁重新打招呼。
我不知道她在这些年中究竟接了多少“单子”,就像我不知道自己这些年到底杀了多少人。
回想起来,我们似乎确实在这座城市中一同生活。
在那短短的,宛如诅咒一般的幸福记忆,支撑着我揣怀着人的那一部分,完成毁灭世界的计划。
“——没救了,这样下去只是死路一条。”
这些话语尚未消散在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恐惧游走身体,致使少女握剑的手微微一颤。
“你这是什么话?”她声音一下子有些喑哑。
“————”
短暂沉默间隙,我已积蓄了力量。
我默不作声,心知这是绝佳的时机。
没有完美的作战计划,也没有无法破解的源石技艺。看似万能的法术,背后自然需要施法者全神贯注。
重获自由的瞬间,我毫无犹豫绕到两人身后。
影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弯刀已经快速从后腰贯穿进她的肠子,然后破出前面平坦的小腹。
一开始只是三两滴,然后是大片血花在水泥地上绽开。
地上都是血。
“——你!”发麻僵硬的舌头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反应过来,将重伤濒死的少女夺回止血,陈晖洁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狠厉。
“十七分钟后,她会因大出血而死。”我平静道:“离这里最近的医院车程是十五分钟,所以你还有两分钟来做决定。”
我很清楚,破坏这些部位后,生命流逝所需要的时间。
这是我优异的天赋。
“————”
没能说出口,无法说出口。
两分钟就这样过去了。
风在大厦顶楼间来回吹袭,那低沉刮徊的声响替代了很多东西。
陈离开天台前又回头,再看了一眼满身是血的我,突然开口。
“我不会放弃的。就算死路,我也会盘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