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嘎朗却不忙着进去,用眼打量了一下山门,绿黄琉璃瓦图案装饰着歇山顶,屋顶上建有相轮和飞龙,两只瑞鹿一左一右对称立着,吉祥又气派。不禁暗暗点头,不愧是土默川第一寺!朝身边的千户长苏赫巴鲁使了个眼色。苏赫巴鲁会意,立即命部下进入寺内,控制寺门和寺墙。
“殿殿下,您这是做什么”那旺罗卜桑拉布坦面如土色。“王爷千金之躯,来你寺布施,岂能没人护卫”苏赫巴鲁怒喝。
尔嘎朗微笑,露出一口锋利的白牙,“孤的侍卫过于小心,让上师见笑了。请继续引路”。
“阿弥陀佛”,那旺罗卜桑拉布坦只得宣了声佛号,继续往前走。一路行来,殿、堂、楼、阁,到处可见僧兵。遇到有僧兵的地方,苏赫巴鲁便布下手持刀枪的勇士监视,让带路的上师心中叫苦不已。
古佛殿的经堂内,那旺罗卜桑丹津札勒僧大和尚放下手中的经文,向年轻的晋王殿下称谢,“老僧代阖寺僧人谢过殿下布施”。他的声音充满感激,听不出半点不妥。
尔嘎朗笑了,“请大上师将全寺僧人集中到大雄宝殿,孤要亲手将粥和鞋布施给他们。如果消息没错的话,席力图召的僧人和僧兵加在一起,当有千人”。
不好!此人居然连我寺中僧人的人数都调查清楚了,来者不善!那旺罗卜桑丹津札勒僧心头一凛,彬彬有礼地拒绝,“阿弥陀佛,多谢殿下的好意,只是寺中僧人清静惯了,不喜见人,烦劳您将礼物交给知客僧,再由寺院统一发放”。
“呵呵,恐怕由不得大上师。孤向来言出必行,让僧人到大雄宝殿接受布施,那便非去不可”,尔嘎朗冷笑。
“大胆狂徒,怎敢对大上师无礼!”塞棱率十余名最勇猛的僧兵冲过来,企图制住这位年轻的王爷。
“噗!”
白色的钢刀刺入他的胸膛,出来时已是血红。苏赫巴鲁一刀捅死塞棱,又率部下扑向僧兵。与真正的战兵比,这些僧兵的战场经验还是少了些,被一一杀死在经堂。经堂外,也传来阵阵惨叫,很快,守卫经堂内外的六十余名僧兵便全被了结,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经堂。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那旺罗卜桑丹津札勒僧痛苦地闭上眼。
“大上师与察哈尔部勾结、密谋叛乱之事,孤已尽知。您若真有慈悲之心,便命令外面的僧兵放下兵器,将全寺僧人集中至大雄宝殿。孤保证只追究你和你的弟子那旺罗卜桑拉布坦,不伤害其他人”,尔嘎朗含笑望着他。
“奸贼,我和你们拼了”,那旺罗卜桑拉布坦想拼命。
“住手!听殿下的话,将全寺僧人唤入大雄宝殿”,那旺罗卜桑丹津札勒僧喝止住弟子,又向尔嘎朗合什行礼,“希望殿下言而有信”。
一队又一队僧兵扔下兵器,一个又一个僧人走入大雄宝殿,被手持刀枪弓箭的卫军士兵看管起来。尔嘎朗果然守信用,不但没伤害他们,反而真的布施给每位僧人一碗粥、一双鞋。有没心没肺的僧人,双手合什致谢,仿佛布施的是位大善人般。
势力最强大的席力图召都被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解决势力不如席力图召的大召(蒙语称“依克召”)便更加容易。大召的内齐托音大和尚先前见寺院被卫军包围,便已慌了神,不断地派弟子解释。不过当时尔嘎朗正忙着对付席力图召,懒得理会他。等处理完席力图召后,也不废话,直接命人劝降。内齐托音大和尚远没有那旺罗卜桑丹津札勒僧的胆量,二话不说便率全寺僧人接受了晋王殿下的布施,被控制在寺内的大殿内。
原来准备在察哈尔军队来袭时出兵接应的两座大寺全部被解决,犹如砍断了察哈尔王阿布鼐的一只臂膀。等他率军赶到时,非但没有得到想像中的接应,反而不得不面对卫军的铁臂铜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