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流徵觉得自己今天不能竖着走出养心殿的时候,前方传来沉沉的一声:“起来吧。”
哭嚎的心声一顿,楚流徵抬头看向皇帝,真不跟她计较啊
“想要什么赏赐”萧靖凡手肘搁在膝上,撑着下巴看她。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
【卧槽!我没听错吧暴君说的是赏赐而不是怎么死】
萧靖凡:“……”
“谢陛下隆恩。”楚流徵也顾不上揣摩皇帝的心思了,忙道,“为陛下尽忠乃是奴婢的本分,本不该讨赏,但陛下仁德待下,奴婢也不能辜负陛下的一番美意,奴婢便厚颜求一赏。”
她再次拜下:“奴婢不愿往西夏,求陛下庇护。”
“朕知道了。”萧靖凡道,“起来吧。”
【这是同意的意思】
楚流徵忐忑地站起来,也没法跟皇帝求证什么,正要退出去,突然听皇帝问:“可会下棋”
楚流徵:
她诚实地摇头:“不会。”
萧靖凡往对面的位置示意:“过来同朕手谈一局。”
楚流徵:“……”
【我刚才说的是不会吧】
她一边怀疑皇帝听错了一边绕了个大弯子过去,一点没经过皇帝坐的地方,就怕再发生方才的意外。
萧靖凡将小桌下放着的棋盘和两罐玉棋子摆上来,执黑先行。
楚流徵执白,但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下过围棋,只能胡乱地摆。
她又紧张又害怕,闹不清皇帝到底想干嘛。
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要折磨她了喂!
萧靖凡闲适地摆棋,视线不时从楚流徵面上扫过,带着几分探究意味。
而楚流徵从始至终都很规矩,盯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眼睛半点没往对面瞄。
【我都是乱摆的,怎么还没输啊】
楚流徵瞪着面前的黑白棋子,完全看不出输赢来。
萧靖凡落下最后一枚黑棋,“你输了。”
【哎嘛,终于输了。】
楚流徵长舒一口气,垂着眼道:“奴婢不懂棋,搅了陛下雅兴,还请陛下恕罪。”
【快点赶我走啊!要吓死了!】
萧靖凡瞥她一眼,一边拾起棋盘上的黑子一边道:“再来一局。”
楚流徵:“……”
她就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一出一进,一出一进,眼前都快有重影了。
她咬着嘴唇内的软肉逼自己冷静下来,伸手去捡棋盘上的白子,努力不跟那只大手有丝毫触碰。
【嘤这都什么事儿啊,欺负下棋菜鸟有快感吗】
棋下了一局又一局,楚流徵输了一局又一局。
当然,她根本看不出何谓输何谓赢,反正稀里糊涂地下呗,随随便便地摆呗。
棋她肯定下不好,但图案她还是摆得规整的。
来个x,来个,来个圆,来个……
萧靖凡眉眼抽动。
好嘛,在他眼皮子底下玩上了。
他随便将黑子往棋盘上一放,“你输了。”
还差一颗棋子就摆成一个同心圆的楚流徵遗憾地收回手。
【随机逼死一个强迫症,得亏我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