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就不劳烦江太医验了,只叫咱家拿回去另寻一个人验就是了,江太医,不如去咱家那坐坐如何呀?”
江与彬把手里的药递给内务府的小太监,这才适时露出了一脸疑惑,“秦公公,难不成这药真出了什么岔子?”
秦公公却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才慢悠悠的一边走一边说道,“幸好江太医回头了,要是您把这药送进送香房里,这事儿啊,可就牵扯到您身上了。方才有人举报,说是您送给小凌子的药被下了毒了。”
江与彬一听,心里咯噔一声,他连忙站住脚步,拱手朝秦公公作揖道,“秦公公,您可得救救我呀,您刚才可瞧见了,我是察觉出这药有问题,已经要往回走了呀。这,这我实在不知啊。”
秦公公压下江与彬的手,笑着说道。“江太医您别怕呀,咱家刚才不是说了嘛,幸好啊,您回头了,没走岔了路,这事儿自然牵扯不到您身上。”
江与彬满头冷汗的跟着秦公公走了,坐在内务府的厅堂里,他颤巍巍的喝着茶,秦公公瞧见他这副模样,笑着说道,“江大人,您别怕呀,这宫里的宫人,尽数归内务府调配,只要是内务府想查的事儿,就没有查不出来的,只要这毒不是您下的,那跟您就没关系。”
江与彬一边抹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讪笑着说“是”,可是他这心,依旧是提在了嗓子眼儿,毕竟这毒可就是他下的。
秦公公慢悠悠地品着茶,而坐在另一边的江与彬也端着茶杯,可秦公公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牛饮,心里只叹息,白瞎了这么好的茶。
很快,去御药房验药的小太监回来了,秦公公伸手接过签子扫了一眼,便将那签子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江与彬的面前,“江太医,您瞧瞧吧。”
江与彬连忙放下茶杯,他拿起签子的手都在抖。他瞧着秦公公扯了扯嘴角,道了谢,这才将那签子拿了起来,细看之下,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见那签子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他熬药熬到了一半儿,将他叫出去的小太监是愉妃派来的,趁着他不在,往他熬的药里下了毒的小太监也是愉妃派来的。
那小太监下了毒后,出门的时候又叫了御药房的人进来收拾,是后来的御药房的小太监见药熬的差不多了,他又不在,这才好心帮忙把药倒了出来,装在碗里放进了食盒。
如今那两个小太监已被拿了,送到了慎刑司,就等着看看从他们两个的嘴里还能撬出些什么东西。
此时,江与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连忙站起身,拱手朝秦公公下拜,“秦公公,这回可多谢您了,要不然这被送进慎刑司的,恐怕就是我了。”
秦公公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江太医不必多礼,咱家还是那句话,幸好啊,您回头了。”
而此时延禧宫里,愉妃站在正殿前厅,正拿着小剪子修剪着桌上的一盆儿迎客松盆景儿。
瞧着她这边一剪子,那边一剪子,动作舒缓又不急切,很明显能看出她此刻心情不错。
可就在这时,门帘突然被一把掀开,叶心急慌慌的走了进来。
到了愉妃身后,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愉主儿,不好了,咱们派去御药房的两个小太监被内务府拿了,如今已被送到慎刑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