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触、走势以及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与黎庆本人所写一般无二。
仅仅片刻功夫,一份完整的归降书已然跃然纸上。
黎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仅仅是快速浏览了一下自己的笔迹,就能如此逼真地临摹出来!
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陛下,现在只差盖上玉玺,这份归降书就算正式生效了。”江叙白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放下,微笑着看向黎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面对这样的局面,黎庆的内心可谓是波涛汹涌,各种念头飞速闪过脑海。
他当然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屈服,可眼下形势比人强,如果不按照对方说的做,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如此,黎庆的双手依旧紧紧握成拳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江叙白见状,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恼怒之色。只见他缓缓绕过龙案,径直朝着放置玉玺的方向走去。
“陛下,您真的确定不亲自动手吗?可要知道,这也许将会是您此生最后一次使用这象征无上权力的玉玺了!”江叙白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起了那块沉重的玉玺。
听到这话,黎庆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深知江叙白话中的深意,此刻的自己已经陷入绝境,再无其他退路可选。
终于,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缓缓抬起那如同铅块般沉重的手臂,颤抖着伸向玉玺。
当手指触碰到那冰凉的玉石之时,一股深深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但事已至此,他已无力回天。
最终,在江叙白冷漠的目光注视下,黎庆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将玉玺重重地盖在了那份归降书上。
随着印章落下的那一刻,庆帝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随之沉入了无底深渊。
无尽的屈辱和不甘充斥着他的胸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这便是他所能做出的唯一抉择。
盖完归降书后,庆帝如泄气的皮球般瘫坐在龙椅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既然您如此识趣,顾某也不会食言,必定尽力保全瑞国之官员和百姓。”说完江叙白就将手里的降书举了起来。
大声的朝外面喊道:“来人,将这份降书誊抄百遍送往云冈,然后将所有的官员及其家眷全部带进宫中。”
云冈城之外,战火纷飞、硝烟弥漫,三日以来,安织桐与黎渊之间已是第三次展开激烈交锋。
每一次的战况都如出一辙——安织桐佯装发动猛烈攻击,但实际上只是虚晃一枪。
她巧妙地运用战术,将黎渊及其所率领的部落兵马引出城外后,便毫不犹豫地指挥部队迅速撤离战场。
黎渊此人本就生性多疑,再加上此前多次遭受瑞国军队的沉重打击,心中早已对安国的实力充满忌惮。
所以当面对安织桐这种看似诡异的作战方式时,他自然而然地认为这其中必定隐藏着巨大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