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空气如死水般凝滞,时间仿佛被拖入了无尽的泥沼。
北宫玄站在懒惰领域的中心,他的身影孤傲得如同雕刻在黑暗中的神只。
琴声从他的指间流淌而出,犹如锋利的长剑,冷冽而锐不可当。
那音符携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力,宛若无形的利刃,将空间切割得支离破碎。
“杂音。”北宫玄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慵懒的讥讽,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抹淡漠的冷笑,“四个深渊乐章联手?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一些破烂音符的集合罢了。”
他抬起小提琴,琴弓在弦上一滑,一串高亢的音符划破沉寂。
那些音符像是实体化的锋芒,直冲向面前的四个宿主,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刺入他们的旋律核心。
原本肆意咆哮的四重乐章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掐住了喉咙,旋律的流动变得迟缓而僵硬。
凯瑟琳站在最前方,双手紧握竖琴。
她的虚伪乐章以圣歌为核心,原本庄严肃穆的旋律此刻却变得破碎不堪。
琴弦发出的每一声清脆音符,都被北宫玄的傲慢音符精准地截断,仿佛刀锋切割布匹般毫不留情。
“伪装得不错。”北宫玄轻轻扬起眉,琴声未停,
他的声音冷淡而讥诮,“但圣洁是最不适合你的音色,毕竟……谎言终究会被揭穿。”
凯瑟琳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她强撑着拨动琴弦,但每一个音符都显得迟缓而笨拙。
她的旋律彻底失去了圣歌的庄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厌恶的空洞。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渗出的冷汗打湿了鬓发。
“你……不可能……这么强!”凯瑟琳咬牙切齿地盯着北宫玄,声音中夹杂着愤怒和难以置信。
“哦?”北宫玄微微偏头,那双冰冷的眼睛在烛光的映衬下如刀锋般锐利,
“你们这些杂音能驾驭一个乐章,是因为你们的才华只配一个乐章。而我——”
他顿了顿,琴弓猛然下压,激起一串尖锐的高音,那音符直冲凯瑟琳的虚伪乐章核心,“我凌驾于你们之上。”
高音刺破了虚伪乐章,凯瑟琳的竖琴猛然崩断了一根琴弦,那断裂的声音如同骨骼碎裂般令人心悸。
她的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塞巴斯蒂安怒吼一声,双簧管在他手中颤抖。
他的暴食乐章本该如滔天洪流,将北宫玄的傲慢旋律彻底吞噬。
然而,在懒惰领域的影响下,每一段旋律刚刚生成,便被拖慢成无力的低鸣。
他的音符试图集结成形,但那些音符犹如泥塑般脆弱,一触即溃。
“塞巴斯蒂安。”北宫玄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他的琴弓划出一串短促的音符,
直直击中双簧管的音域核心,那音符发出刺耳的崩裂声,像是玻璃被敲碎的声音,
“你的音符和你的身材一样臃肿,无聊至极。暴食?不过是对力量的无能表达。”
“闭嘴!”塞巴斯蒂安愤怒地咆哮,双眼布满血丝。
他猛然吸气,试图再次吹响双簧管,但音符刚一生成,便被北宫玄的旋律击碎,化作无数破碎的残响。
他的气息逐渐紊乱,脸上的愤怒被无力感所取代。
双簧管在他手中变得沉重无比,他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汗水如雨水般从额头滑落。
安娜贝尔在此时发出了歌声,她的声音依旧充满魅惑,但明显失去了之前的连贯性。
她的每一个音符都显得破碎而虚弱,像是无根的浮萍,随时可能消散。
她的色欲乐章曾经能在敌人的意志中埋下不可遏制的渴望,
但此刻,在北宫玄的懒惰领域中,这些音符显得无力又滑稽。
维克托的大提琴低沉地鸣响,他试图用深厚的音符补足安娜贝尔的破绽。
然而,两人的旋律在懒惰领域的影响下完全无法协调。原本流畅的协奏此刻变得格格不入,甚至开始相互冲突。
“努力一下。”北宫玄轻声说道,琴弓在琴弦上缓缓滑动,
拉出一串悠长的音符,那旋律冰冷得令人毛骨悚然,“再努力一下,我很想看看你们还能挣扎多久。”
他的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击中安娜贝尔和维克托旋律的交汇处,
那些音符像是毒蛇一般渗透进去,将两人的旋律切割得支离破碎。
安娜贝尔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维克托的大提琴琴弦猛然断裂,他踉跄后退,脸色惨白。
教堂内的空气如同被深渊冻结,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连烛火都在这恐怖的音符交织中变得摇曳不定,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