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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人类的终极誓约——联合军成立,最后的反抗(2 / 2)

所有信奉深渊、试图阻挠遗忘计划的信徒,将被视作“叛徒”,当场处决。

联合军不再允许犹豫,不再允许内部分裂,他们的敌人不仅是深渊,还有人类自身的软弱。

这一刻,没有国界,没有种族,没有阶级,没有血缘,所有人与人之间的仇恨、家族的宿怨、历史的分裂,

全都被遗忘。因为他们必须活下去,他们必须并肩作战,他们必须成为彼此的盔甲,而不是彼此的枷锁。

黑暗吞噬着世界,战争仍在继续。

通讯频道忽然跳跃起一串微弱的信号,杂音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低语,那声音嘶哑、疲惫,像是穿透死亡的呓语。

“这里是江南……最后的通讯……”

信号时断时续,电波的雪花噪音夹杂着不知名的低语,仿佛某种未知的东西正在监听这一切。

“请不要回来……”

“江南,已不属于人类。”

屏幕前的所有人默默听着,没有人开口,他们的指关节在座椅扶手上微微泛白,却没有人敢按下关闭按钮。

这一刻,他们不只是为江南而悲哀,而是为整个世界的毁灭而哀悼。

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开端。

下一个陷落的城市,下一个被深渊吞噬的国家,下一个消失的文明……他们甚至无法预见自己还能撑多久。

世界,已经进入倒计时。

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没有放下武器。

联合军成立的消息,以加密通讯的形式,被发送至所有幸存者基地。

在地底避难所,在被遗忘的战壕,在漂泊于黑色海洋中的破碎舰队,

在废墟之下所有仍然存活的人类藏身之地,广播的声音缓缓响起。

“全球联合军,已成立。”

“我们不是国家的军队,我们是人类的军队。”

“深渊不可战胜,但人类不会屈服。”

“如果你仍然活着,如果你仍然愿意战斗。”

“请加入联合军。”

广播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穿透钢铁与废墟,穿透冰雪与战火,穿透恐惧与绝望。

在失去希望的人耳中,这是一道无意义的回音,但在那些仍然握着武器、仍然不愿倒下的人耳中,

这是一道来自深渊黑暗中的微光。

这一刻,所有幸存的人类,都意识到——他们终于有了目标,他们的战斗不再只是毫无意义的挣扎,

他们终于拥有了自己的旗帜。

但就在全球广播结束的瞬间,黑暗的天幕微微震动,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俯视着地球。

那是某种超越人类认知的存在,它没有嘴巴,没有形体,但它的意志如同狂风,穿透所有人的心智。

它没有发声,但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回响着同一句话。

“你们,不该反抗。”

天空开始崩裂,裂隙中流淌出蠕动的黑色触须,沿着地球的地表缓缓探下。

所有听见这句话的人,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无法形容的恐怖画面——

异界的阴影、亵渎的仪式、狂欢的血祭,亿万张面孔在黑暗中低语,诉说着绝望的真理。

深渊的意志,已经察觉到了人类的反抗。

它,正在愤怒。

它的低语在联合军通讯频道中回荡,每一个频道,每一个屏幕,每一个城市的广播系统,全都响起了它的声音。

“你们的记忆,终将背叛你们。”

“你们的恐惧,终将吞噬你们。”

“你们以为遗忘可以拯救你们?”

“可你们的血脉里,刻着恐惧。”

它在嘲笑,它在质问,它在宣布一个无法改变的现实——深渊已经根植于人类的本能之中,

即便他们忘记,它依然会在时间的尘埃里等待他们再次颤抖,再次恐惧,再次崇拜。

这一刻,全球所有通讯屏幕上的影像同时变得模糊,黑色的阴影涌动,

仿佛有某种东西正在凝视着每一个仍然存活的人类。

但他们没有被吓倒。

黑暗吞噬着大地,绝望蔓延至世界的每个角落。

然而,在最深的黑暗中,一点微弱的光燃起。

那是联合军的旗帜,在废墟之上,在战火之中,在所有人类最后的据点里,被高高举起。

他们看着天空,看着那只巨大的眼睛,看着无数从裂隙中降临的触须和恐怖的阴影,但他们没有后退。

人类最后的战士,拉动枪栓,调整火力,驾驶着最后的战机,点燃战壕中的火炬,擦亮刀锋,展开最后的攻势。

战争,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