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下半年，季宇宁翻译这本书英文版的时候，并没有跟李老师说其将在北美出版的事情。
那个时候，实际上也不能说。
当时国内的作家在境外出书的极少，或者说几乎没有。
季宇宁记得，好像1978年，只有巴老爷子写的随想录，是在香江的报纸上刊登。当然其所刊登的报纸，也是有内地背景的。
他看过后来巴老爷子的回忆文章，巴老爷子对于在香江获得的这笔稿酬收入，还向内地的作协和文联提到过这笔收入的分配。
当时的文联和作协认为，巴老爷子建国后从未在作协领取过工资，他完全是靠自己的稿费收入作为生活来源，所以这笔境外香江取得的稿费是全部归巴老爷子所有的。
作协是有相当一部分作家，叫驻会专职作家，这些人是拿工资的，也就是他们的工作，就是进行创作，他们是有创作任务的。
他们在境外的稿酬收入，可不一定是完全归他们自己所有的。
季宇宁知道自己在海外出书，包括中文版和英文版，这事儿迟早国内也会知道的。
当然他的身份只是文化部，他写作完全是业余写作。
他虽然也是作协会员，但他并不是专业作家，他也并不从这些协会领任何工资或者补贴。
所以他所有因为写作取得的收入，都是他自己个人的。
不过他在海外取得的版税收入，他也不准备多说，因为数目太大了，别人知道，那是会侧目的。
和李老师说完话，季宇宁准备回宿舍了。
他刚走出俄文楼的大门，就看见了谢晋的那张笑脸。
谢晋又来了，这次不只是他一个人，身边还站着一位。
这个人，季宇宁也认识，也是上影厂的导演，啊，现在还是副导演，就是前世电影《城南旧事》的导演吴贻弓。
前年11月份，季宇宁跟着剧组去沪上拍电影《与魔鬼打交道的人》的时候，这位吴导，包括谢晋，还在这部电影里分别客串了一个角色。吴导是有几句台词的，谢晋是一句台词没有，只要求他做迷离状。
谢晋此来的目的，是为了季宇宁的小说，他看上了季宇宁的那篇小说《牧马人》。他想改编成电影剧本。
前世谢晋1979年这时候还正在拍电影《啊，摇篮》。
拍完这部电影，谢晋是在1980年开始拍电影《天云山传奇》。其后，他在1981年又开始拍摄电影《牧马人》。
但这一世，《啊，摇篮》去年就拍完了，并且年初已经在国内上映了。
而此时《天云山传奇》的小说还没写完呢，作者应当是在去年年底开始创作，今年的夏天才发表。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谢导还属于导演的空窗期，他从年初开始就在考虑新的电影项目。
“谢导，这篇小说《牧马人》前年刚发表的时候，北影厂的谢铁骊谢导就跟我提过，他觉得这个小说特别适合改编成电影。
所以他是先提的，如果您想拍，您得跟北影厂的那个谢导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