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泥泞的道路上飞驰,飞快的向县城方向跑去。
娘娘一直哭泣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来到医院,平安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仿佛一道生死的关卡,让人揪心。
一旁的交警说:“人没有大事,就是腿断了,你们也不要太担心。”
听到这话,娘娘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但依然止不住地流泪。
两个小时后,平安被推了出来,我们赶紧接上,把人推进了病房。
他的一条腿被钢钉固定着,人还没有醒来,脸色苍白如纸。
一直到后半夜,他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的嘴唇干的快要粘到一起了,娘娘赶紧用勺子灌了一点水。
他微弱的问:“另一家的人咋样了?”
他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还有一个伤者。
我赶紧安慰道:“你先别管另一家,等好了再说。”
第二天,交警来到医院,开始做笔录了。
我们才知道,对方也是摩托车,也是一条腿断了,不过没有平安严重。
交警说:“先各自治疗各自的,等好了再处理。”
十天以后,两个人都出院了,这是硬伤,只有回家休息。
处理的结果是,平安全责,因为他的摩托车没有牌照,他本人没有驾驶证。
本来想着回家休息几个月就好了,可是他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反而伤口处一直流脓。
这时候平安的儿子也回来了,经过商量,决定去省城的医院去看看。
他们来到省城,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检查,决定再做一次手术。
这次的手术很成功,半个月后,就回来了,一直在家里休息。
我也是忙,没有去看看他。
这天,在外面人多处晒太阳的母亲,我推回来跟我说:
“你平安爸的腿到现在还没好,你娘娘每天都骂,村里人说还不给饭吃。”
我一听,给母亲说:“你别听村里人乱说。”
母亲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些风言风语,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去看看他。
我从家里拿了一箱牛奶,就去了平安家。
他家的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我走进屋里,看到平安躺在床上,脸色依旧憔悴。
娘娘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平安靠着被子坐在炕上,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他看到我进来,高兴地说:“我还以为你躲着不来。”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却也藏着一丝期待。
虽然我们有辈份的隔阂,也有年龄的差距,但是关系还是很好,在一起总是开玩笑,谁也不庇护。
我说:“这段时间我家里你也知道,振振妈也有病,振振一直在市上照顾着。我妈也需要人照顾,家里的羊我大爸一个人不行,走不开。今天正好有空,就来看看你。”
说话间,我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一旁。
他招呼我赶紧上炕,眼中满是热情。
我放下东西,脱掉鞋,上了炕。
炕头还留着温热,坐上去让人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我一边整理着裤脚,一边接着说道:
“家里这一摊子事,真是把人忙得晕头转向,要不是今天稍微能喘口气,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来看看你呢。”